2021-09-24 基督教論壇報 / 藝文影視

那些劇變之下,教師迎戰的不可能任務──觀看美劇《叫她系主任》有感

檢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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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智允剛上任就發現系主任的「椅子」不好坐,正呼應片名The Chair的雙關意義。(劇照提供:Netflix)
她是名校英文系史上首位亞裔女性系主任,學生認為她想法開明、與兩代老師也維持不錯的友誼。然而她剛上任就面臨全系修課學生日益減少並且遭到刪減經費,資深教授被迫退休的職場現實……

◎黃茗芬

腦海中對「老師」形象最簡單的想像,是出於唐宋八大家之首的韓愈,他在〈師說〉一文描述,「師者,所以傳道、受業,解惑也」。然而,隨著社會多元思潮和世界局勢的發展,個人自由意識和權利逐日高漲,以及追求經濟利益的主流價值,都劇烈影響當代父母、學生和社會對「師者」的期許;這些複雜的想像讓「為師」變成模糊的形象,也是充滿挑戰的艱鉅任務。

高等教育面對時代洪流衝擊
美劇《叫她系主任》是一個新穎的喜劇故事,題材圍繞在時代劇變下的高等教育和教授處境。中年未婚的亞裔女教授金智允是劇中核心人物,她是虛構名校英文系有史以來,首位有色人種的女性系主任。

金智允領養墨西哥裔女孩珠珠。(劇照提供:Netflix)

在私領域生活中,未婚的金智允領養墨西哥裔女孩珠珠,就讀小學的珠珠個性鮮明,常有怪誕想法和作為、並處處刁難母親。金智允的父親不太會說英文、只說韓語,常來家裡幫忙照料不會說韓語的孫女。

忙碌的金智允不下廚,冰箱裡大部分是微波食品。家與家人是金智允生活裡零星的點綴,因為一天幾乎95%的時間,她必須全心投入系主任職責,卻仍為此焦頭爛額。

講話犀利的瓊安是研究中世紀作家喬叟的專家,如今遇到不易引起學生共鳴的困境。(劇照提供:Netflix)

旁人看金智允的人事案,是看似一成不變的英文系,值得慶賀的突破亮點,實則卻是面對時代洪流的強烈衝擊,系上修課學生日益減少並且遭到刪減經費。系裡有兩批老師,一批資深、曾享有學術盛名,卻拒絕跟隨時代變化做出改變,自認為是堅守文學純粹的價值、思想堡壘的忠誠精兵。他們的課程內容規劃30年不變,以致年輕學生不願選修他們開的課。

新生代教師小雅讓學生發揮創意,用RAP說唱、戲劇等活潑手法重新詮釋古典文學,但她還未拿到終生職資格。

求新求變還是維護古典正統?
劇中另一批新生代學者則是回應了現代思潮,他們發揮創意,讓學生用RAP說唱、戲劇等活潑手法重新詮釋古典文學,作業包括用推特、生活化的用詞遣字,來抒發閱讀古典文學的感受,並乾坤大挪移般將現代思潮、種族等熱議議題轉用於古典文本展開討論;學生們的踴躍參與回應,讓文學課程充滿活潑生機。不過這樣的光景,一方面讓部份資深教授悵然若失,也視為對古典文學的不敬。

未成為系主任前,金智允和這兩批同事是好朋友,這是她能晉身系主任的原因之一。然而,來自上層的院長不斷施加現實壓力,系主任處在兩批教職利益對峙的戰線上,加上年輕教授升等與最資深教授被迫退休的職場現實,是她就任後要立即解決的難題,金智允才發現耕耘多年的友誼對解決問題毫無幫助。 

此外,年輕學生對校園和學習是行動派,他們積極落實所相信的價值和理念,主導校園議題發展,在不公的議題上熱情抗爭。金智允是新派老師,善於和學生互動。學生認為她想法開明,能體會女性和亞裔族群的處境和心情,每當學生有這方面議題抗爭行動,會找她聯名支持,她也欣然參與。

知名教授比爾在課堂開玩笑比出納粹手勢,引來學生抗議、教職岌岌可危。(劇照提供:Netflix)

捲入校園爭議越發不可收拾
然而在面對穿插劇中的「校園爭議事故」──系上一位知名教授,在課堂上開玩笑的做出納粹手勢,引發學生對納粹主義的聯想,引爆校園激烈抗議時,和學生交好的金智允也無法做出讓學生滿意的處理,甚至身陷校方、系上和學生三股勢力,失去處理的主導權。

學校與系的發展都涉及大量資金,為求生存,學校與系的領導階層都必須與出資方周旋互動。為了順應出資方要求,在面對聘任系上榮譽講座教授時,金智允必須做出許多妥協。她不是老練的妥協者,心仍存有對英語系的原則和理念堅持,只能耗費心力消磨。

院長要求金智允接納沒有博士學位的明星講員擔任榮譽講座教授,以吸引學生選修課程。(劇照提供:Netflix)

金智允登門拜訪《X 檔案》演員大衛杜考夫尼,兩人針對文學研究和教職展開一番辯論。(劇照提供:Netflix)

《叫她系主任》用喜劇嘲諷的方式,描繪一位新任系主任的窘迫處境,表達在大學教授光鮮亮麗頭銜背後,實則要面對現實的多元挑戰。故事帶出多層次的討論,包括教師所要面對的環境和複雜人事考驗,已經不只停留在個人教學和學術研究能力的挑戰,而這些常讓他們無法匯聚心力投入專業本職、無後顧之憂地作育英才。

面對多變未知的世界,每個人心裡都有焦慮,都希望有更好的預備來掌握未來,若把這些焦慮都加諸在教師身上,認為他們是扭轉學生命運的關鍵按鈕,這是情緒錯置。願神幫助我們能回歸簡單的心來看待教師,他們是和你我一樣的平凡人,生命要面對職場專業挑戰與個人生活困境,實需要更多被體恤、理解、愛護和支持。

(劇照提供:Netflix)

展現真實無偽的生命典範
當代教育環境對教師造成的困境和挑戰,讓人想起聖經中最偉大且永恆的教師──耶穌。祂在最黑暗的時代來到世界:面對不知罪的世人,敵對基督信仰的人心,政治上昌盛的羅馬帝國,異教系統深入城市經濟主宰人們的生活,動盪腐敗的文化等等。

然而,這些無法細數的艱困和限制,並未阻擋耶穌教導門徒,模塑他們成為能承接福音使命的基督精兵。耶穌因為深明白天父的旨意,以及道成肉身來到世界承擔的使命,祂是真光,並透過帶領門徒一同生活與傳道,祂真實且真誠地活在門徒眼前、烙印在心中,這一切的背後更有不離不棄、對門徒生命本質深刻理解的愛──祂的愛早在門徒是罪人、甚至門徒拒絕耶穌時,便已經完全、純粹且深刻地臨到他們。 

使平凡的門徒轉變為基督精兵的大能,不是完善的制度和高規格學校環境,也不是無懈可擊的課程規劃和授課才華可以達成,而是耶穌在門徒面前展現真實無偽的生命典範,以及祂對門徒不動搖的愛和洞悉生命的眼光。願耶穌在拉比職分所活出的生命榜樣,能照亮、撫慰和堅固每一位教師和學生的心靈。

編按:《叫她系主任》為16+,適合16歲以上觀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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