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12-17 基督教論壇報 / 藝文影視

靠毅力達成夢想的確據——思想美劇《女傭浮生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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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克絲卯足全力打掃廁所。(劇照提供:Netflix)

◎胡慧馨

多少人會為了一張大學文憑,付出高昂的代價?處於美國社會最底層的未婚單親女性,要進入大學就得要跨越多種的障礙、百般的挑戰。

對出生優渥或經濟穩定的人而言,讀大學好像是自然不過的歷程;然而對生活窮困、家庭功能不彰者來說,教育是拼命脫離「白垃圾」階級的唯一路徑。不過在憑勞力累積儲蓄、靠助學貸款申請大學之前,也要先克服體力、精神的疲憊才能爭取到讀大學的機會。

根據真實小說改編的美劇《女傭浮生錄》,女主角艾莉克絲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她有一位天生聰慧、有才華,但酗酒就對家人咆哮暴怒的父親;個性浪漫熱情、終日耽溺愛情而變得瘋癲的母親,兩人皆無法給女兒艾莉克絲發揮能力的成長環境。她在懵懂的年齡,就跟著逃家的母親四處流浪,看到渴望真愛的母親在感情中迷失、受騙,堅毅的艾莉克絲立志打破漂泊不定的命運,期望給自己的女兒一個溫暖穩定的家。不料貧困複製、暴力循環的命運並沒有放過她。

艾莉克絲發現深愛的男友,只要情緒不佳或酗酒,就會對她大聲咆哮或以侮辱的話語責罵。有時會還會向自己砸杯盤,雖然沒有毆打她,但凶狠的眼神、暴怒的歇斯底里,把她嚇得魂不守舍。

艾莉克絲認清事實,準備帶幼女逃家。

認清事實帶幼女逃離家暴

一直在社會底層營生的艾莉克絲,不知這是家暴的一種,這是屬於情緒精神上的暴力攻擊。直到盛怒的男友朝她揮來的拳頭,在牆上打出一個洞;丟向她的玻璃碎片散落在幼女的頭上時,不願忍受威脅的艾莉克絲,決定連夜帶女兒逃家。

然而沒有娘家資源的未婚媽媽能去哪裡?劇中娓娓道出在兩性關係中深陷語言、情緒暴力的艾莉克絲,如何逐步走出家暴的陰霾,追求獨立與人生目標的過程。

艾莉克絲是一位努力負責的好母親。為了讓女兒離開不佳的生活環境;為了在經濟上獨立,而能獲得男友平等的對待;為了自食其力,提供女兒良好的教育環境及完成大學學業,她一年裡卯足全力打掃了共338間廁所、到社福單位申請七種政府提供的補助方案、兩次求助家暴庇護所,還搬了九次的家。

期間為了獲得工作證明,求助托嬰的焦慮過程,爭取女兒監護權與男友在司法上的周旋,為了捍衛母親被愛情騙子盜取的財物,為了申請補助卑微地和現實搏鬥,並且保有穩定的女傭收入,她一次又一次克服心理障礙,處理紛沓而來的難題。

艾莉克絲面對許多紛沓而來的難題。

人人為不同目標而奮鬥

世上每個人都在為不同的目標奮鬥,只是採用的方式不同;但對缺乏經濟、文化資源、家庭支持的艾莉克絲而言,面對的挑戰更多。她對人生並非毫無抱怨及疑惑,尤其是在幫有錢人打掃房子時,難免因羨慕而有乍現的貪念之心。

她在日記中的自白寫到:「當傭人很難不想要這些富者的東西和他們的生活。談『想要』太好聽,應該是很想『貪圖』他們的生活。因為他們的生活看起來是那麼的容易,那麼的舒適……有香甜的椰子水,有美麗的書架,有無邊際的游泳池,有冰鎮的知名葡萄酒……。」雖然迷失過,但艾莉克絲還是克服了偶爾燃起的貪念,拒絕和其他同僚同流合汙、暗中偷竊。她不是偉大,而是想要活得有尊嚴,想要成為值得雇主相信的人。

前往不同雇主的家,更是開啟艾莉克絲無法想像的眼界;像對傭人刻薄挑剔的僱主,因不想聞到冰箱的味道,要她丟棄完好無缺的水果、甜點和飲料,這些都是她平時負擔不起的人間美食。在不同家庭打掃的經歷,她也觀察到形形色色的家庭和夫妻關係,如同住卻互動冷漠的分房夫妻;細心照護病妻的癡情教授……。

艾莉克絲要花好幾個小時,清理足夠支付她大學學費的高級櫥櫃、清洗足以讓她買棟房子的木質地板;而事實上她也發現,就算上流人士住在夢想的房屋裡,但他們的心靈還是有所缺乏。

在不同家庭打掃有不一樣的體驗。

外表光鮮內心卻千瘡百孔

往往某些家庭富麗堂皇的走廊和衣帽間,只是主人躲藏哀傷失落的地方,有些光可鑑人的落地窗映照他們心中的孤寂,住在那麼大的房子裡,卻是迷失了自己。所以她得出結論:自己和女兒的房子不用大,也不用一堆東西。只要各自有一張床,有一個平面讓她寫作,或有個院子可以讓她們養一隻大笨狗……,艾莉克絲認為能夠和女兒在一起,一個相親相愛的空間就是「家」。

其實,艾莉克絲尋求獨立的過程並不容易。要參加政府的補助計畫,就得做滿福利要求的最大工時,但每星期賺得的工資,扣除食物、汽油和孩子日托的自付額,往往所剩無幾。每次拿食物券到超市買東西,就要忍受旁人異樣或鄙視的眼光。再者,卑微的身分也不能渴望雇主會視她為朋友,因為計時女傭只是一陣不存在的空氣,她們下次是否出現、真正的名字是什麼,根本無人在乎。

在家暴庇護所,她曾認識一位外表樂觀積極,一心尋求經濟獨立,以便脫離家暴的女子;只是最後這位妻子還是不敵先生的苦苦哀求,重新回家。有天她們在路上巧遇,看到有苦難言的友人,愛莫能助的艾莉克絲感到萬分無力和絕望。

艾莉克絲為了自己和女兒的未來打拼。

打破惡性循環為自己找出路

庇護所的主管告訴她:「我們能做的只有給她愛與光明,然後希望有一天她會找到路回到這裡。或許今天她看到你,會讓她想起自己是誰,這樣就已經幫助到她了。」艾莉克絲不懂為何,有人願意跟持續虐待自己的人在一起?不過主管告訴她,因為沒有人知道她們經歷了什麼,所以可能要打破好幾代遭受虐待的循環,才能找到自己的出路。

原來,過去一直以情緒暴力對待艾莉克絲的男友,也是家暴的受害者。他從小幫母親注射毒品,又常被繼父用輪胎橇棒責打;由於不忍看著弟弟挨餓致死,他在高中就輟學去工作。這時艾莉克絲頓悟,無論是她的雙親、男友,甚至是名利雙收擔任律師的雇主,每個人在心理上都是傷痕累累的可憐人,都需要別人的理解與認同。

艾莉克絲也曾在追求獨立的過程中跌倒,不過一些同病相憐的人、面臨不同困境的雇主,最後都成為她寫作的養分。至於鐘點女傭的經歷,日後也成了讓她得以獨立、重生、贏得尊嚴,進一步完成理想的起點。本劇終止在艾莉克絲克服所有的困境進到大學的時刻。縱使照顧孩子,又要讀書的日子十分艱辛,不過這是一個達成夢想的里程碑,一個證明社會最卑微的人,仍然可以靠著實力達成夢想的確據,而這種精神正是此劇最令人動容和佩服的內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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