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9-02 基督教論壇報 / 專欄文章

【華神專欄:從神學進入社會】喪邦興邦在一言:論口舌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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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否在禮拜天用口舌唱詩歌頌讚上帝;離開教會後,卻用同一口舌來咒詛帶著上帝形像的人?

◎張宗培

恆常忍耐可以勸動君王;柔和的舌頭能折斷骨頭。」(箴言廿五章15節)

語言是一項滿特別的現象。人類能夠產生語言,需要身體不同部位器官的功能配合:聲帶、口腔、鼻腔、嘴巴和舌頭。人身體上許多器官都有它的生理功用,唯獨聲帶,除了能夠開合控制進出肺部氣流的作用外,對身體生理上沒有什麼特別功能。

說話是人類獨有的能力
我們大多數人每天不經意都在使用聲帶做這件事──說話。這是人類獨有的能力。人類不僅有能夠處理和產生語言句法的大腦,而且還可以發出一系列聲音和音調來形成數十萬個單詞。

黑猩猩會使用工具,也會模仿人許多的動作,但唯獨無法發展出能夠溝通抽象概念的語言。這可能跟人喉部和頸項的構造有關。

為了發出這些聲音並且能說話──人類使用與黑猩猩相同的基本器官:肺、喉嚨、聲帶、舌頭和嘴唇。但我們是能夠唱歌劇和打電話的人。這是因為人類有更長的喉嚨和更小的嘴巴,更適合形塑聲音。人類的嘴巴、舌頭和嘴唇具有靈活性,這使我們能夠形成黑猩猩根本無法發出的、既範圍廣泛又精確的聲音。

那麼精緻的設計,別具匠心的創造成果安放在我們生命裡,我們如何能夠善用這恩賜?

如簧之舌加深對立
讀者請看這樣一則「笑話」:話說英國名相邱吉爾與一位貴族夫人在某個下午茶的場合交談,對一件事情彼此意見相左,愈講愈不愉快。這位貴族夫人對首相說道:「首相閣下,如果您是我的丈夫,我就會在這杯茶裡下毒!」以此表達她的不滿。

邱吉爾素來以辣口毒舌聞名,當然不會放過反擊的機會。他從容不迫地回應:「我敬愛的夫人,如果本人真是您的丈夫,我就快快一口喝下這杯毒茶!」言下之意是,寧可被毒死也不想活在她旁邊!

讀者可能欣賞這種英國式帶著一點尖酸刻薄味道的幽默,也許甚至會仿效邱吉爾那種叫人拍案的機智。但如果我們換位思考,若是故事中那位女士,聽到對方的「幽默」,心中是何感受?我們日常生活中,不也是充斥著因為言語而帶來的人際傷害與疏離?

君不見報章雜誌,論政節目到處充斥著冷嘲熱諷、尖酸刻薄的話語,政治人物所謂「帶風向」,甚至散播「假消息」已經成為今天的常態,使得社會對立加深,人與人互不信任。

最近美國新聞報導,有十二個人在過去一年裡在網絡媒體中,鼓其如簧之舌,散佈超過百分之六十以上關於新冠病毒疫苗的假消息。今天美國國內還有接近40%的人沒有接種新冠疫苗,恐怕其中受其影響的為數不少,使得疫情好像又要重蹈一年前之覆轍!可見話語之力量,一言喪邦,一言興邦,真是「大哉斯言」!

口舌帶來智慧與毀滅
聖經舊約的箴言書中更是不乏對口舌的教導:「火缺了柴就必熄滅;無人傳舌,爭競便止息。好爭競的人煽惑爭端,就如餘火加炭,火上加柴一樣。」(廿六章20-21節)

匪徒圖謀奸惡,嘴上彷彿有燒焦的火。乖僻人播散分爭。傳舌的,離間密友。」(十六章27-28節)

謹守口與舌的,就保守自己免受災難。」(廿一章23節)「愚昧人若靜默不言也可算為智慧;閉口不說也可算為聰明。」(十七章28節)

口舌能帶來智慧(箴言十章31節)、醫治(十二章18節)、知識(十五章2節)、生命(十五章4節,十八章21節)和神的話語(十六章1節)。

然而口舌也能流無辜人的血(六章17節)、使人心碎(十五章4節)、鼓勵邪惡(十七章4節),造成災難(十七章20節)、麻煩(廿一章23節)和憤怒(廿五章23節);打破骨頭(廿五章15節),帶來毀滅(廿六章28節),編織成「死亡的網羅」(廿一章6節)。

口舌被聖靈掌管才能更新
在新約聖經雅各書第三章,作者雅各指出,人的舌頭是身體器官中最小的(就當時對人體生理的所知),卻是最有影響力的器官。雅各形容「舌頭」好像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能夠控制馬匹行走方向的轡環,改變船隻行進方向的舵,物雖小而影響大!

雅各描述語言的力量時特別用了兩個詞:「舌頭」與「火」,雅各稱之為從地獄裡發出來的火,是個罪惡的世界,能污穢全身(雅各書三章6節)。我們的口舌不是中立的工具,而是與魔鬼靠攏的!換句話說,光憑我們自己個人的意志力,是無法勝過我們的口舌的!

雅各進一步挑戰我們:是否禮拜天用口舌唱詩歌頌讚上帝;離開教會後,卻用同一口舌來咒詛帶著上帝形像的人?同樣的泉源怎麼可能發出兩種截然不同的水?(雅各書三章9-12節)

但「舌頭」與「火」也同時出現在使徒行傳第二章,耶穌升天後第一個五旬節。那時有「火焰」如同「舌頭」降在各人身上,門徒就說起別國的話來,口舌如火焰般的威力,不再是屬於地獄鬼魔的工具,而是變成傳揚耶穌基督福音好消息的工具!唯獨被聖靈充滿掌管的生命,口舌才能夠被更新,贖回來作為義的器具,為神所用,榮耀基督!(羅馬書六章13-14節)

因此,口舌不是一項生命的修煉,而是一個被聖靈更新、得蒙救贖生命的指標。

據說在南太平洋所羅門群島的原住民有一種伐木的方法。如果要砍伐的樹太大,他們就交由對伐木有專門能力的族人來處理。他們會相約好每天清晨天亮之前,偷偷摸摸圍繞要砍伐的樹四周,然後使盡力氣對著樹大聲吼叫,如此反覆三十天。據說樹會承受不了,不伐自倒!

我們固然無從得知這則記載是否真實,也許會一笑置之:那些原始部落裡的無稽傳說,不過是未開化族群的迷信!不過今天的我們也可能對著電視機,或對著配偶和孩子作類似的咆哮!英諺有云:Sticks and stones will break my bones, but words will not hurt me.(棍棒石頭能碎我骨,但字句話語傷不了我)不過在了解話語的力量之後,也許應該修正為:Sticks and stones will break our bones, but words will break our hearts!(棍棒石頭能碎我骨,話語卻碎我心)

願你我的生命如同那些五旬節之後的信徒,藉著聖靈的充滿,得著我們的口舌,使其如火的力量為祂所用,傳揚耶穌的好消息,成為祝福別人的工具!

張宗培
中華福音神學院院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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