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6-08 基督教論壇報 / 雅歌閱讀

碎,細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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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登詳 如果陶土有知,每一次被捏塑,都是一次破碎。萬千破碎之後,方得高溫燒就。 如果珍木(註)有知,每一次被雕塑,都是一次破碎。萬千破碎之後,方得成品優雅。 如果柏木(註)有知,每...
◎林登詳

如果陶土有知,每一次被捏塑,都是一次破碎。萬千破碎之後,方得高溫燒就。

如果珍木(註)有知,每一次被雕塑,都是一次破碎。萬千破碎之後,方得成品優雅。

如果柏木(註)有知,每一次被裁切,都是一次破碎,萬千破碎之後,方得平整堪用。

如果飄雲有知,每一次被吹散,都是一次破碎,萬千破碎之後,方得飄過山間。

如果沙灘有知,每一次被踐踏,都是一次破碎,萬千破碎之後,方得柔軟易行。

如果百香果有知,每一次被剝離,都是一次破碎,萬千破碎之後,方有淡淡異香。

捏塑、雕塑、吹散、裁切、踐踏、剝離,都是破碎、都是擊打、都是對付,過程中,真痛;過程後,結疤。但在破碎之後,成為傳世的陶藝、百看不厭的雕刻、承重維穩的枕木、柔美飄逸的雲彩、軟細宜足的沙灘,以及嚐之舒胃沁脾的百香果。

因此,坦然自己的破碎,也愛惜破碎的物,珍惜破碎的人、疼惜破碎的心。

《大宋重修廣韻》說:「碎,細破也。」

泥土如果不夠細碎,無法促生農作物、滋長花草樹木,也難以讓蚯蚓藏身其中、難以讓穿山甲「穿山」而過,若非涓涓細流,恐無法不雝不塞《曾子.法行篇》;曾子也說:「轂已破碎,乃大其輻。」

花蕊如果不夠細碎,纖毫畢露,無法盡情展現上帝造物的大工,也無法見其纖毫細緻,更無法領略每一花朵,朵朵各異,而發自內心讚美上帝。

堅硬的道路,是由細碎的砂石所鋪成,唯有細碎,方能黏著,方能以細細小小的身軀,彼此同工,撐起一輛又一輛的至大至重。

剛強的意念,是由柔軟的心念所激發。至柔,所以至謙卑;至謙卑,所以能由衷領受上帝的命定或命令,剛強壯膽,勇敢前行。

(註:紅木、黃楊木、花梨木、紫檀木等,都是木雕的上等材料。而枕木主要以柏木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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