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7-29 基督教論壇報 / 社論言論

為何世界無法享受平安?

檢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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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進入這世界,將受造的每一樣事物都破壞、玷汙,導致人類社會深重的罪惡。聖經所談的公義,概括而言是指能夠產生強健社群的生活方式,讓人在其中興盛繁茂。具體地說,行公義意味著去到社會經緯出現破綻的地方,進行修補。
◎提摩太.凱勒(牧師)

聖經對公義的觀念十分全面而實際,但同時也十分崇高而奇妙。神在歷史中的作為,公義是其中的要素。神致力使人與祂恢復和睦,又透過這偉大的神人交接,使萬物也與祂恢復和睦。祂在動工,使天上、地上所有的,都在基督裡合一(歌羅西書一章20節;以弗所書一章10節)。這是什麼意思?

公義與公平是世界的根基
有時候聖經使用建築的意象形容創造。神對約伯說:「我立大地根基的時候,你在哪裡?…是誰定地的尺度?」(約伯記卅八章4-6節)神從起初建造世界,不只是給我們安家,也是建造祂的殿宇(以賽亞書六十六章1節)。我們在詩篇讀到,祂建造世界的時候,就像任何房屋一樣,必須有地基,而世界的根基就是「公義與公平」。

猶太學者溫費德(Moshe Weinfeld)說,「這是指在宇宙中設置平等、秩序、和諧,消除毀滅與混亂的力量。」神從混沌中帶出秩序,就像建築師聚集一堆原物料,正確的排列組合,建成一棟房子。聖經描述世界的創造,不只是像建造房屋,也好像紡織一件衣裳。這種經緯交織相連,就是聖經所稱的「沙龍」(shalom),或和諧平安。

不同形式的平安「shalom」在英文聖經中通常翻譯成「peace」(平安、和平),但它的涵義遠超過peace這個字所傳達的。它指的是完全的和睦,在每一個層面都全然興盛發旺的狀態—身體、情感、社交、靈性—因為所有的關係都正確、完美無瑕、歡欣喜樂。

另外還有社會的平安。當社會瓦解,當犯罪、貧窮、家庭破裂出現,就失去了平安。相反的,當人彼此分享資源,攜手合作,建立有效能的公共服務、安全美好的環境,讓學校作育英才、商業經濟繁盛,整個社會就經歷平安。

罪進入世界造成破壞
但整體而言,世界的特色並非平安。我們怎麼落到這種地步的?創世記一開始就告訴我們,在伊甸園裡,人與神同行並且事奉祂。在祂統管、掌權之下,那就是天堂。我們在世俗的層面也可以略為體會這件事。傑出的經理人接手賠錢的企業或球隊,藉由他們的長才,把整個團體全盤翻轉。在新主管卓越的領導之下,士氣大振,衝突化解,團隊成形,異象建立,每個人都欣欣向榮。

這只是以管窺豹,略見一斑,又真又活的神親自掌權會是什麼光景。萬物的潛能都發揮到淋漓盡致,在完全的和諧中興盛發旺。然而,當人類悖離神,這一切都戛然而止。創世記第三章詳盡的描述出這事所產生的後果。

罪進入這世界,將受造的每一樣事物都破壞、玷汙。由於人與神隔離,我們也與真我疏離、與他人疏離。根深柢固的專注自我,導致人類社會深重的罪惡—戰爭、犯罪、家庭崩壞、逼迫、不公不義。

失去與神正確的關係,整個世界不再「正常的運作」。世界充滿飢餓、疾病、衰老,以及肉體的死亡。因為與神的關係遭到破壞,平安也消失了—靈性的、心理的、社會關係的、身體的。

在破綻之處進行補修
現在我們可以更清楚的看出,聖經所談的公義,究竟是什麼涵義。概括而言,「行公義」是指能夠產生強健社群的生活方式,讓人在其中興盛繁茂。但具體地說,「行公義」意味著去到社會經緯出現破綻的地方,進行修補。

在這些失去平安的地方,社會上軟弱的成員從破綻處淪落失喪。我們關注窮人,滿足他們所需,就是進行修補。怎麼做呢?重新編織補強,惟一的方法就是把你自己編織進去。

人類就像那團丟在桌上的線。如果我們把持著自己的金錢、時間、能力,只用在自己身上,而不向外付出在鄰舍的生命裡,那麼我們真的是互相傾軋,而不會在社會、人際關係、財務和情感上互相交織。填補平安的破綻,意味著以犧牲奉獻的精神,將自己的時間、物資、權勢和各種資源,投入在別人的生命和需要上,一針一線的編織縫補。

一個人人都會手語的小島
整個社區群體一起行公義、追求平安,有一個真實的例子是耶魯大學教授葛蘿琪(Nora Ellen Groce)在她所著《每個人都會手語》(Everyone Here Spoke Sign Language)一書中敘述的。

1980年代,葛蘿琪來到瑪莎葡萄園(Martha’s Vineyard)島上研究遺傳性耳聾問題。十七世紀時,島上原本的歐洲殖民者都來自英國肯特郡(Kent)威爾德(the Weald)地區,該地天生聾人的比例相當高。由於與外地隔離,本地人互相通婚之下,葡萄園島上的聾人比例更加攀升。到了十九世紀,奇爾馬克(Chilmark)鎮上,每廿五位居民當中就有一位聾人,而在另一個小村落,幾乎四分之一的居民耳聾。(今天,由於人口的流動,以及與島外人士通婚,遺傳性耳聾已經消聲匿跡。最後一位出生於葡萄園島的聾人已於一九五二年過世。)

在大多數社會,身障人士都被迫必須適應非身障人士的生活模式,但在葡萄園島卻不然。有一天葛蘿琪訪問一位年長的島民,問他聽人對聾人有何想法。「我們對他們沒有任何特別想法,他們就跟其他人一樣,」長者回答。

葛蘿琪回應說,大家一定必須在紙上寫字才能跟聾人溝通吧。老人家吃驚的回答:「不用!我們這裡每一個人都會手語呀。」訪問者問,他是指聾人的家人嗎?不,他回答,「鎮上每一個人—我以前也會,我母親會,每一個人都會。」

確實不尋常,在這裡,整個社群為了少數人而集體作出退讓。他們沒有叫聽不見的少數人學讀唇語,反而是讓占多數聽得見的人學習手語。所有聽得見的人都變成能夠雙語溝通,讓聾人可以完全融入社會。這樣「施行公義」(損己利人)的結果,社會整體「經歷了平安」—它把這些在其他地方大概會落在社會經緯之外的人收納進來。

「奇爾馬克鎮上舉行什麼活動,或是婚喪喜慶,每個人都會參加,他們(聾人)也一樣享受,就跟別人一樣。他們都樂在其中—我們都很享受…他們是這裡的一分子,完全被接納。他們有的是漁夫,有的是農人,各行各業都有…有時候,如果在場的聾人比較多,大家都轉用手語—為了禮貌起見,你知道。」耳聾在這裡,大致上已經不再是一種「殘障」。

群體行公義 使不利變為好處
葛蘿琪的研究,一個可能最有趣的發現,是這些聽力正常的人,溝通能力變得如虎添翼。他們發現,除了跟聾人溝通,手語還有許多其他的用途。小孩子在教會聽講道或老師上課轉身時,私下用手語「交談」。

鄰居間隔著很遠的距離可以跟對方打手語,甚至透過望遠鏡。一名婦女回憶,她父親會站在山崖上,用手語向下方的漁夫傳達意圖。另一個人記得,有人病到說不出話,還可以用手語讓別人明白他的需要。換句話說,聽力正常的居民原本認為「不利」的事—學習另一種語言的麻煩—最後還是變成一種好處。

新增的技能使生活更加便利、更有生產力。他們為了接納身居劣勢的少數人而改變自己的文化,在這過程中卻使自己和他們的社會更加豐盛。瑪莎葡萄園島是一個獨特的環境。但在每一個時代、每一種文化,原則還是不變。強者必須遷就弱者,多數的要遷就少數的,否則整個群體就會出現破綻,社會的經緯就會斷裂損壞。

(本文摘自《慷慨的正義:如何靠恩典行出上帝的公義》,提摩太.凱勒 著,校園書房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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