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川
有了一點年紀,也參與了幾年神學教育,陸續有學生請我寫推薦信,也有幸參與神學生的入學面談。這引發我許多思想。寫推薦信,是在「推」一個人進神學院;入學面談,是在評估是否「擋」一個人進神學院。
寫推薦信,有點「作保」的味道。其實我們如何能為一個人「作保」呢?人心比金錢的借貸複雜多了。推薦人只能在「不完全知道其過去,完全不知道其將來」的情況下,對被推薦者作出「不誇大其良善,也不放大其軟弱」,謹守分際的提供對申請者有限的認識,以此態度完成「推薦信」。
而在投下收或不收的一票時,則有點「賭注」的感覺。如果我們預先知道一個申請者,十年、二十年之後會跌倒,我們今天收不收他?如果跌倒之前,他也帶領多人信主、牧養成功呢?我想起一些先成功後失足的牧師們,他們畢業的神學院會後悔當年收他們嗎?
多年前,我曾經極力將一個想念神學的人「推」進神學院;也曾極力將一個想念神學的人,擋在神學院外。這人後來從其他神學院畢業,如今也按牧、也認真在服事了。假如他終其一生都沒有跌倒,那顯然是我看錯了;但如果有一天他跌倒,我能說,當年我阻止他進神學院就是對的嗎?
我覺得阻止一個「可能會犯錯的人念神學」不能算對,就像促成他去讀也不能算錯一樣。「可能犯錯」絕對不是重點,因為人都可能犯錯,不應為了這未知的「可能」,而鼓勵或阻止。人可能犯錯,與要不要推薦、要不要反對是兩件事。關鍵在那人本身是否真心面對聖靈的引導,特別是被光照、指正的時候。
換句話說,一個人一生服事之路的成敗,責任不在當年「推」或「擋」的人,而是在被聖靈看管一生的他本人!
幸好人的得救與否,是聖靈自己的動工,其救恩的果效不受傳福音給他的人好壞影響。即使牧者跌倒,他主理的聖餐、施洗一樣有效。幸好聖靈自己引導指正信徒,因此各人要向神交賬,不能把責任諉過給那跌倒的牧者,甚至推給那當年為牧者寫推薦信的人。
神是全知的、公平的,不然誰敢作推薦人呢?誰敢讀神學院以後作牧羊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