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約編譯立涵/報導】美國總統大選兩黨候選人競爭開始白熱化,候選人紛就國家弊端獻策,提出強國之本。作家兼研究員賽斯.卡普蘭(Seth Kaplan)對於如何解決美國最棘手的問題提出了建議──了解你的鄰居,然後著手讓你生活的社區對每個人來說都變得更美好;而這也正是耶穌教導的「愛鄰舍」精神的實踐。
著有《脆弱的社區》(Fragile Neighborhoods)的卡普蘭,是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的教授級講師,他研究世界各地所謂的脆弱國家,在接受《宗教新聞社》(Religion News Service)採訪時建議人們:「尋找一些離家近的、你能盡己之力的事情。你必須考慮真實的人和真實的地方,以及你如何為他們做出貢獻。」
忽視家門口 對自己和鄰居都不利
卡普蘭認為太多的美國人忽視了家門口的社區,這對他們自己和鄰居都不利。
人類是天生的社會性動物,長期以來一直與鄰近社區的人們和機構保持密切聯繫。如今,美國人在很大程度上放棄了這一做法,轉而選擇透過更遙遠的朋友和同事網絡(通常是在網路上)與志趣相投的人組成社群,而較少參與居住地的活動。
卡普蘭在書中指出,這就是美國社會變得脆弱的原因之一。
在家庭之外,美國人不再像祖輩那樣隸屬於以地方為基礎的互助會、民族俱樂部、民間組織或宗教團體。他寫道:「我們不再像過去那樣與大家庭和朋友建立緊密的關係,也不再與鄰居有太多的互動,這讓許多人在危機中失去了可以求助的支援系統。」
人們如今在危機中傾向求助手機而非鄰居
卡普蘭說,遙遠的人際網絡幫助許多人出人頭地,但是物質富足的他們卻人際關係貧乏。人們在危機中更傾向於求助智慧型手機應用程式,而不是鄰居。
「這可能會幫你解決一兩個問題」,卡普蘭說;「但這不會讓你有安全感,它會讓你感到焦慮,它讓你感到脆弱。你害怕讓別人知道你有問題,這不是健康的生活方式。」
美國許多宗教團體試圖適應以網路為基礎的社會結構,放棄教區的會眾生活模式,不注重建立一個「堅實」的社區關係——一個人們有深度連結並分擔責任和義務的社區。
會眾得到的是他們喜歡的講道和節目,但在主日崇拜之外,他們並沒有融入一個屬於自己的社區。卡普蘭認為,美國的信仰社區已經式微。
「在大多數情況下,宗教信仰顯得脆弱不堪。」他說:「教會並不認為自己可以在社區建設中發揮很大作用,我認為這是個錯誤的看法,它削弱了信仰,削弱了宗教的可持續性」,他說。
美國的社區充滿問題與危機
卡普蘭職涯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世界上弱勢無助的地方度過的,從索馬利亞到玻利維亞再到斯里蘭卡,那些地方的政府分崩離析,人道主義危機、政治衝突或災難早已司空見慣。
他說,諷刺的是,雖然這些國家正在衰敗,但當地社區卻沒有衰敗。儘管周圍一片混亂,人們往往擁有深厚的社會關係。
他說,美國的情況則有所不同。美國很脆弱,雖然有自由的選舉、繁榮的商業、不斷進步的科技,生活水準幾乎比世界上任何地方都高;但是美國作為一個國家做得很好,但是美國的社區則不然。
「從巴爾的摩的槍枝暴力到帕洛阿爾託(Palo Alto)的青少年自殺,再到阿巴拉契亞(Appalachia)的鴉片類藥物危機,陷入困境的是美國社會。」卡普蘭說:「我們的家庭和社區遭受著令世界其他地方震驚的社會問題,也令我們自己震驚:家庭解體、無家可歸、校園槍擊、種族仇恨、孤獨和抑鬱症發病率飆升,以及絕望的死亡——酗酒、吸毒和自殺。」
解決社會問題需重建鄰里關係
卡普蘭認為,要解決美國的社會問題,就必須重建鄰里關係和社會資本。而宗教領袖和宗教機構可以在這項工作上發揮作用,但他們需要先建立信任,然後才能建立社區。
他以幾位宗教創新者為例,如底特律的社區組織「生命重塑」(Life Remodeled),由克里斯.蘭伯特(Chris Lambert)牧師於2007年創建的教會發展而來。「生命重塑」開始翻修房屋,幫助當地學校,並普遍改善教會附近的環境。到了2016年,這間志工大多為白人的非營利組織,接管了一所已經關門,當地多數為黑人家庭的社區學校,並將其改建為社區中心。
生命重塑改造後的社區
卡普蘭牧師回憶說,當這個計劃宣布時,當地社區居民的反應非常憤怒,他們擔心一個由白人牧師和其他外來者領導的團體來接管社區資產,而且過程中幾乎沒有當地人參與,是否會對社區帶來不良影響?蘭伯特和其他事工領袖就與當地團體代表會面,並開始了一個緩慢但逐漸贏得信任的過程。
這種信任的建立需要時間,卡普蘭牧師說:「如果沒有人信任他,就不會成功。如果社區居民對他所做的事情,沒有利害與共的情感連結,或相信他的領導,這個計畫就不會成功。」
他希望教會牢記這一見證,並促使他們回歸社區的建設。
他說:「有信仰的人能夠提供的不僅只有每週一次的講道和幾場崇拜,而是建立強大社區的另一個繁榮異象。」(資料來源:religionnew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