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鴻信(基督教研究智庫理事長)
「這地方的猶太人比帖撒羅尼迦的人開明,熱心領受這道,天天查考聖經,要知道這道是否真實。」(使徒行傳十七章11節,和修本)這段令人印象深刻的描述,提醒我們是否在嘈雜聲中,回到安靜尋索聖經,熱切追求認識真理?
現代基督徒究竟應當如何調和理性與敬虔,才不至於成為理性濃厚而敬虔淡薄的「開明基督徒」,或者成為高舉敬虔而反對理性的「保守基督徒」?我們是否能夠發展平衡的「理性配搭敬虔」、「敬虔交融理性」呢?
知識連結信心 善加運用得益
理性與敬虔的關係並非必然互相排斥,在17-18世紀的偉大科學家牛頓身上,可見到理性與敬虔的融洽並存。牛頓相信聖經是上帝的話,藉由靈感啟發寫成,他天天讀聖經,對但以理書與啟示錄特別有興趣。牛頓花時間研究並寫作神學,有人統計發現,這些寫作比科學與數學的寫作還多。
牛頓兼有科學家的理性與信仰者的敬虔,他說:「萬有引力解釋星球的運動,但並未說明究竟是誰設定這些運動。」「這些太陽、星球與彗星組成的美妙系統,只可能由一位聰明智慧、大有能力之存在者的指引與主導。」「正如盲人對顏色無知,我們也一無所知,全然聰慧的上帝究竟如何體察並了解一切。」
回顧17-18世紀的歐洲,近代科學的興起與加爾文思想以及其精神後裔清教徒有密切關係,比如1666-1883年期間,在巴黎國家科學院的外籍學者之中,基督教徒人數遠超過天主教徒,而17至19世紀間的英國皇家學會多數創始人具有清教徒主義背景。
一方面,加爾文相信科學是來自上帝賞賜:「上帝藉由聖靈,按照創造的特質、規律,充滿推動萬物、賞賜生命氣息。主若喜悅我們藉由那些未信者的工作與服務,在物理、辯證、數學以及各種學門得到幫助,我們就應當使用這些幫助。我們若忽略上帝白白賞賜的才能,恐怕難逃怠惰而來的處罰。」
另一方面,加爾文從不認為理性與科學可以解決人的真正問題並帶來拯救。人性具有根深柢固的邪惡,不斷地破壞道德法則,就整體歷史發展來看,衝突、戰爭的部份始終不少於安定、和平的部份。
理性壓倒敬虔 無法解決罪性
來到現代社會,理性全面壓倒敬虔,掌控主流媒體與教科書的人文主義,不斷地鼓吹以人為中心的價值觀,帶來對理性的高度樂觀,加上科技發達如AI的興起,引發瘋狂追趕科技股票的潮流,呈現人的無比自信,而且期待無止境的進步。
這些發展正在對信仰價值觀步步進逼,甚至影響到教會的信息也常見對成功、卓越、亮麗的嚮往與追求,卻對人性邪惡、需要悔改的事實輕輕帶過,彷彿基督徒的理想也不外只是飛黃騰達、平安健康,卻無視於世界價值觀正在嚴重入侵上帝國價值觀。
在舉世滔滔、各種潮流包圍下,令人想起彼得後書一章4-7節宣告的寶貴應許──「脫離世上從情慾來的敗壞,就得與上帝的性情有分」,並且呼籲在這基礎上要分外地殷勤追求:信心、德行、知識、節制、忍耐、虔敬、愛弟兄的心、愛眾人的心;其中,知識座落在第三項,前面與信心、德行聯結,後面則接到節制、忍耐、虔敬,最後歸結落實於永不止息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