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獻章（華神舊約教授、教牧博士科主任）

三十年幾前，筆者還在芝加哥讀神學院時，有位醫生送我們一家回宿舍。時值聖誕佳節，沿途看見家家盡是張燈結彩，店店都在播放聖誕歌曲。沒有想到他竟然說：「我已經看膩了這些裝飾，聽煩了年年播放聖誕曲子，這些無非提醒我，時日不多了！我真希望人生可以重來！」

眼見日光之下的虛空
「人生可以重來」的疑惑也曾經出現在尼哥德慕的口中。這位猶太人的官，趁夜深人靜私訪耶穌，想知道耶穌行水變成酒、五餅二魚餵飽五千人等神蹟的祕訣！耶穌立刻「直球對決」告訴他：「人若不重生，就不能見神的國！」尼哥德慕驚訝地脫口說：「人已經老了，如何能重生呢？豈能再進母腹生出來嗎？」（約翰福音三章1-21節）

參與大年夜全家圍爐的人都知道，再熱鬧的場面，也掩蓋不了人心最深沉的失落，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難怪猶太人總在最歡樂的住棚節，誦讀充斥著「虛空、捕風」的傳道書──書中勸告沉迷於當下的人，聽聽從日光之上而來的信息：醒醒吧！沒有上帝眼光的人生，全是虛空！

諾貝爾文學獎的小說家索爾‧貝婁（Saul Bellow）說：「生命就像鳥兒在水面上快速飛行，牠會突然潛入或衝入水底，不再復見，但世界繼續運作。」當人進入永生或永死後，世界照常運轉，無論這人在世上是否曾經叱吒風雲！

陷入陰間的財主，最大的奢望肯定是人生可以重來（路加福音十六章19-31節）。約翰福音記載的幾個角色亦然：為了避開旁人批判的眼神，頂著大太陽來取水的撒馬利亞婦人，當然盼望婚姻可以重來；拉撒路的姊妹更巴望被埋葬的兄弟可以重活；掛在木頭上那兩個人生學分被「死當」的強盜，何嘗不希望可以重修，免得成為世人鄙視的對象！

人生重來的關鍵就在……
人間最好的消息是，在日光之上的上帝，將祂的獨生愛子耶穌賜給人類，道成了肉身（而非人間宗教的「肉身修成道」），為我們掛在十字架上，死了、埋葬、復活了。上帝的兒子之所以成為人的兒子，為要讓為人兒女的我們，成為上帝的兒女！

人生想重來，就必須「重生」，無論你是誰，無論曾經多麼墮落。聖經說：「我也要賜給你們一個新心，將新靈放在你們裏面，又從你們的肉體中除掉石心，賜給你們肉心。」（以西結書三十六章26節）轉化的關鍵就是信心，信心讓客觀的真理轉化成主觀的經驗。信心的眼睛，幫助神兒女經歷到詩人所說「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的愜意！

沒有這眼光，「人生不過是一個行走的影子」（莎士比亞，《馬克白》）。然而，正如馬丁路德說：「我們好比找到了生命之糧的乞丐，就告訴其他乞丐來就耶穌！」曾經迷思日光之下的你我，當趁大年夜家族團圓之際，向親友傳達「人生可以重來」的祕訣：

得「生命糧」的乞丐，傳道給其他乞丐；
得「生命水」的饑渴者，傳道給饑渴者；
找到「世界之光」的瞎子，傳道給盲人；
找到「道路」的迷路者，傳道給迷路者；
找到「生命」的垂死者，傳道給其他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