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梁敬彥/採訪報導】在AI時代,不需要音樂專業背景,也能透過科技的輔助,創作出各種曲風和主題的歌曲,包括福音歌曲與敬拜詩歌。當創作門檻降低,「回歸簡單質樸」的呼聲也隨之出現。AI時代的趨勢和敬拜的真義為何?
天韻合唱團資深製作人暨作詞人葉薇心老師──曾創作〈野地的花〉、〈眼光〉、〈是愛〉和〈一件禮物〉等傳唱多年的敬拜詩歌,累積創作量超過300首,並榮獲金曲獎「最佳作詞人」──分享了她的觀點。
葉薇心指出,不單是社會,教會中愈來愈多創作者用AI來輔助創作,生成歌曲的速度遠超過以往,AI應用在歌曲創作上已是時代趨勢,很多YouTuber發表的歌曲,就註明是AI創作。

把各人在基督裡完全引到神面前
但她認為,約翰福音四章24節已提供了敬拜的教導,詩歌創作者縱然國籍不同、所用的語言和曲風不同,但所創作歌曲要敬拜的對象都是上帝,為的是要「把各人在基督裡完完全全地引到神面前」。詩歌創作者必須自己跟上帝建立如同葡萄樹連於枝子般的親密關係,然後用心靈和誠實來敬拜神,領受聖靈所賜的啟示和創作靈感來譜曲填詞。
她指出,這種「兒女與天父」的關係連結,是AI所沒有的,所以AI譜寫的詩歌,縱然產量再高,都不符合敬拜的真義,因為AI不認識神,也無法與上帝建立真實關係,因此所生成的歌曲,就不會是為著「我們要向耶和華歌唱,向拯救我們的磐石歡呼!我們要來感謝他,用詩歌向他歡呼」(詩篇九十五篇1節)的目的創作。所以AI生成的歌曲,不是為了「全地都當向神歡呼,歌頌祂名的榮耀」(詩篇六十六篇1節)而創作,就不屬敬拜詩歌。
葉薇心說,詩歌創作者是上帝與聽眾之間的橋梁,詩歌創作者要是認識上帝、了解上帝心意並且與神有緊密連結,然後把這樣的領受結合在日常生活中,看到人心與社會的需要譜寫成歌,分享上帝的愛、醫治和安慰,吸引他們一同來到上帝的施恩寶座前,「不見一人,只見耶穌」。
葉薇心勉勵每個敬拜詩歌創作者,不要把上帝給的創作恩賜和感動,輕易假手AI,因為給AI下指令創作詩歌,這個「指令」不是創作者本人跟神的關係,產出的作品也沒有出於上帝話語的啟示和亮光,所以如果有創作者把AI產出的詩歌掛上自己的名字發表,她認為這不是上帝所悅納的,因為上帝很清楚要祂的兒女「用心靈和誠實來敬拜祂」。

詩歌創作者要問:我為何寫這首歌?
「每個詩歌創作者,都要來到上帝面前問祂:我為什麼要寫這首歌?」葉薇心說,她在每首詩歌創作時,都會尋求主:「祢要讓我寫什麼東西?」如果一點靈感都沒有,她就會先停下來,她知道現今的詩歌創作者腸枯思竭時「求助」AI,是會有東西產出,但她覺得那不是出於神。
葉薇心提醒,靠著AI輔助,就算順利寫出一首歌,她遇過年輕的詩歌創作者給她兩個版本的曲子,她在車上聽的時候,聽出其中一首的曲風很有流行感,但歌詞是被埋在曲子裡的,也就是曲子和歌詞完全不搭,她非常訝異,因為她不曾聽過這樣的曲子。
後來那名年輕人告訴葉薇心,那是他自己嘗試用AI輔助創作的作品。這次的經驗讓葉薇心深覺,當詩歌創作者與AI協作時,AI固然可以輸出一些成果,但創作者自己一定要非常清楚「為什麼要寫這首歌?」葉薇心說,如果詩歌創作者沒有投入自己與神連結的生命經歷,只是假手AI,縱然聽眾不一定能聽得出來,但上帝都知道。
在廣青文教基金會的圓缺之間影展開幕式,一群不同障別的敬拜者所唱的〈是愛〉就是葉薇心的創作。她表示,如果從歌唱技巧和聲音的美妙悅耳程度,這群身心障礙朋友是不及大部分的教會敬拜團的,但他們的敬拜是上帝所悅納的,因為他們雖然身體有很大的不方便,但他們用心靈和生命唱出的「祂的愛,使花香,鳥唱,使人活著有希望」是高舉上帝的,而這就是敬拜的真義。
葉薇心說,她聽過AI生成的歌曲,真的曲風多元且非常時尚,但AI寫出的詩歌,很難在教會和基督徒的圈子裡被傳唱,站在詩歌創作的角度,她要鼓勵大家「詩歌是要給人傳唱去敬拜耶穌的」,所以古老的詩歌〈奇異恩典〉仍在傳唱,AI生成的詩歌或許既酷又炫,但唱的人和聽的人都未必能記得它的旋律,也不容易唱,AI生成的詩歌,未必能夠傳達「萬民都要來敬拜主」的涵義,給人生命的力量。
「聖靈是安慰者和保惠師,詩歌是把人帶到主耶穌的施恩寶座前領受聖靈的媒介。」葉薇心說,我們都是上帝所創造的有靈的活人,特別是生長在同一片土地和文化氛圍裡的人,詩歌是能夠帶動情感共鳴的,快樂、悲傷、失落和挫折是很多人都會有的經歷,上帝會帶領、幫助詩歌創作者在譜曲寫詞時,不會只是個人情緒抒發或是標榜自己的才能,而是把小孩到長者都帶到上帝前面敬拜祂。
AI不是有靈的活人
葉薇心說,所有的詩歌創作者都是因為自己跟上帝的關係,受聖靈所啟發產生作品。AI的資料庫有很多神學的理論和歌曲創作的技巧,但最根本的關鍵,連AI自己都承認,它不認識上帝,跟上帝之間沒有連結和關係;但詩歌是創作者因為跟創造者的關係才有的回應和表達,AI沒有這一塊,因為它不是有靈的活人,縱然AI產出的歌有很多情境,但卻缺乏靈魂,缺乏與創造者真實的關係所帶出來的故事,這就是AI沒有辦法取代的獨特,就是「創作者、敬拜者和上帝之間最真實的關係。」
「在真理和愛裡來敬拜神,都是神所喜悅的,因為神就是愛」,葉薇心這樣感謝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