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03-02 基督教論壇報 / 國際新聞

一支筆寫盡人生終章 日本長青作家曾野綾子93歲辭世  老年書寫提供信仰生活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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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教論壇報 特約編譯樂以晴、編譯余友梅 追蹤
日本長青作家曾野綾子年輕時及晚年肖像。(左:河出書房新社篠山紀信撮影,右:Wikimedia)
為了在緊張的生活壓力中尋求心靈的慰藉,從年輕起,她就沉浸於閱讀的世界,踏上作家之路。由於天生視力不佳,一度幾乎全盲;手術的奇蹟使她重見光明,也更加感恩新的人生。

【特約編譯樂以晴、編譯余友梅/報導】日本知名作家曾野綾子(本名:三浦知壽子)於2月28日下午2時59分,因衰老在東京都內醫院辭世,享耆壽93歲,日本各大報紙連日來均報導此一消息。這位多產的日本女作家,寫作生涯長達一甲子,從23歲踏入文壇,直至90歲仍筆耕不輟,她撰寫的老年生活隨筆,更為日本進入高齡化社會,提供許多生活況味和省思。

與作家丈夫無話不談

曾野綾子1931年生於東京,自幼稚園至大學皆就讀於聖心女子學院,最後自該校英文系畢業。高中時期,她接受天主教洗禮,洗禮名為馬利亞.伊莉莎白(マリア・エリザベト)。大學期間參加同人誌《新思潮》,在那裡結識了三浦朱門,並於1953年在學期間結婚;次年(1954年),短篇小說《遠來之客》入圍芥川獎,以23歲之齡正式踏入文壇。

與丈夫三浦朱門,1955年。(Wikimedia)

日本《女性自身》雜誌報導,曾野綾子在85歲接受採訪時,分享她與丈夫相處的點滴。她說:「從我們新婚開始,我們就是一對愛聊天的夫妻。我們會無話不談,比如那天見了誰,或者旅行中有什麼趣事。作為作家,我覺得他在對話中很擅長描繪細節。我們也經常一起開懷大笑。在我們63年的婚姻裡,聊天一直是最大的樂趣,而且這還是件不花錢的事。」

她還提到:「我丈夫晚年時常跌倒,臉上總帶著傷痕。每當熟人或律師問起原因,他總會笑著說:「是我老婆打的。我們全家人都很有幽默感。我猜他是想把自己塑造成一個被老婆欺負的可憐男人,以此博得女人的同情,說不定還能讓自己更受歡迎。」

三浦朱門於2017年去世,享耆壽91歲。

與丈夫、遠藤周作列為「第三新人」文學流派

曾野綾子與同為天主教徒的丈夫三浦朱門、《沉默》作者遠藤周作,以及安岡章太郎吉行淳之介、庄野潤三等日本作家,皆屬於「第三新人」(第三の新人)流派的日本作家,這個名稱由日本文學評論家山本健吉所提出,這批作家不同於前兩代的激烈表達,而是以冷靜、內斂的筆調描寫現實。

曾野綾子的代表作包括散文集《為誰而愛》(1970年);以長子為原型的青春小說《太郎物語》(1973年);探討墮胎議題的長篇小說《神的污手》(神の汚れた手,1979年)等,晚年轉為寫作熟年生活的體悟,著有《中年以後》、《晚年的美學》、《優雅老年的人生收穫》、《優雅老年的才情》、《老年的美好滋味》等多本著作……,在台灣也有很多中文譯本出版。

曾野綾子80歲時曾寫作關於自己80年人生與長年寫作經驗的自傳──《戀上今生》。由她自己提筆撰寫自傳,書中透露堅強的她,從小歷經了雙親不睦及戰爭的體驗。這些人生挫折與苦難,她相信都有其含意。受不了父親脾氣的母親,為了讓曾野綾子有能夠活下去的心靈支住,讓她就讀由修女執鞭的學校。在那裡,曾野綾子學會了務農、養牛,自給自足的生活方式,讓她了解到身而為人的本質。
  
為了在緊張的生活壓力中尋求心靈的慰藉,從年輕起,她就沉浸於閱讀的世界;也因此,她認識了文壇朋友,踏上作家之路。由於天生視力不佳,中年時她曾一度陷於幾乎全盲的危機;手術的奇蹟使她重見光明,也更加感恩新的人生。
  
原本不喜社交的曾野綾子,在一些機緣下被推舉為日本財團會長。也因此,她接觸了許多慈善相關事業的工作,不僅對第三世界的非洲有了更深的瞭解,更對這世界與人生有了更深的體悟。

88歲時,曾野綾筆撰寫《小幸福》,告訴讀者「每個人都有感受幸福的能力」。她寫道:「有人說:『請讓我獲得幸福。』諷刺的是,幸福不是別人給予,而是自己追求後獲得,且同時身負賦予別人幸福的義務。」

90歲撰文:人生恍如小說般有趣

90歲時曾撰寫《我 100 歲前想做的事》(百歳までにしたいこと,2022),這本隨筆集探討老年生活的意義與價值,並提供對年輕人的建議。

曾野綾子在書中寫道:「我親眼見識了許多令人感動的人生,這些經驗都極其珍貴。我體驗了許多事,人生恍如小說般有趣。」

在《人間的基本》(人間の基本)中她寫道:「應該懼怕的,是精神上的貧困,沒有站穩根基的人,你的人生白活了。」鼓勵讀者重新審視自己生存方式,這些作品讀來也有來自信仰的省思。

其他的書籍,也不乏人生金句,值得讀者省思:

「正因為已屆老年,才要冒險,對任何事都充滿興趣。」──《優雅老年的人生收穫》

「幸福不靠別人給,要自己追求,同時要能給別人幸福。」──《幸福的才能》

「放棄也是一種成熟。即使是你憎惡的人,也能從他身上得到學習。」──《何謂成熟》

「晚年的人生如輕風吹拂似地全身感到輕快無比,亦猶如掙脫了人間所有的枷鎖,光亮逐漸照射進來。」──《晚年的美學》

撰寫多本聖經相關書籍

她也撰寫多本與聖經相關的書籍,例如《聖經中的人生教訓》(聖書から学ぶ人生,2010)、《閱讀聖經的樂趣》(聖書を読むという快楽,2014)、《聖經中的友情》(聖書の中の友情論,1994)、《榻榻米上的晚禱》、《保羅的話觸動心靈》(心に迫るパウロの言葉,1989)、《接近真實形像的耶穌》(イエスの実像に迫る,2018)、《改變我的聖經經文》(私を変えた聖書の言葉,2021)等。

曾野綾子曾榮獲1979年梵蒂岡聖十字勳章,1993年日本藝術院獎及恩賜獎、1995年NHK廣播文化獎、2012年菊池寬獎等多項大獎,2003年獲選文化功勞者。

除了作家身分外,曾野綾子的活動範圍也相當廣泛,曾擔任日本財團會長、日本郵政外部董事及政府各類審議會委員。1972年,她創立了支援海外神父及修女的非政府組織「海外日本人宣教活動援助後援會」(JOMAS),並擔任代表長達40年。此外,她也以保守派評論聞名,長期在《日本產經新聞》的評論專欄「正論」中撰稿。

2015年7月22日,前總統李登輝訪日,接受日本李登輝之友會晚宴款待時,曾野綾子曾贈花束致意。

曾野綾子的喪禮將低調舉行,僅由親友參加,告別式尚未確定。(資料來源:Christian To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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