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6-17 天路客

面對遺憾學領導——思想電影《捍衛戰士:獨行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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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硯美 徐硯美 追蹤
米契爾上校率領新生代菁英小組挑戰飛行任務。(劇照提供:派拉蒙影業)

◎徐硯美

很多有關領導學或管理學的書籍,注重眼前與未來的討論,希望讀者能夠在第一時間拋開過去,用一種新的展望看待所領導的團隊或管理的公司。這沒有什麼不好,畢竟,既往的羈絆一再糾纏的時候,確實會影響了我們的決策,又或是拖慢了發展的進程。

可是,一個領導人,甚至是一個團隊、一間公司會否有些「過往」是難以放下的呢?倘若難以放下卻硬是要啟程時,所謂的大步邁進,有沒有可能,那一直沒有解決與面對的問題也只是如影隨形,以致於不管走了多遠,都像是在循環之中。

摩西世代進入到約書亞世代

摩西是人類史上一位偉大的領袖,可是,他此生有一個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走進上帝所應許給以色列民的迦南美地。然而為什麼沒有走進去呢?我想,因為他肩負了一整個民族的為奴之心。

以色列人在埃及人手中被奴役了四百多年,他們從避難,到寄居;再從寄居到定居,最後,從定居變成奴隸。以色列百姓習慣了東西永遠不屬於自己,習慣了抱怨,習慣了「以為上帝遠離他們」的日子。摩西這位領袖,在帶領幾百萬人的過程中,所感受到的,就是這種為奴之心,以至於上帝最終決定,唯有為奴的世代終結之後,以色列人才能進到應許之地。

我想,這件事對摩西的打擊一定很大,因為當初他是帶著多大的使命感,十次請求法老讓上帝的百姓離去;十次的不准,他就看著上帝為埃及全地帶來十災。後來,紅海分開、磐石流水,嗎哪與各種食物的供應,一切上帝的同在與權能,一方面是他所經歷的光輝時刻,一方面也因為無法進入應許之地,成為摩西一生最大的遺憾。

睽違36年經典《捍衛戰士》續集再掀空戰。(劇照提供:派拉蒙影業)

愛飛而不肯升遷的獨行俠

作為1986年《捍衛戰士》睽違了36年的續作,《捍衛戰士:獨行俠》可以說是全球影迷引頸期盼的電影。當年令人熱血沸騰的空戰場景,飛官同袍之間的競爭與惺惺相惜,有感受過的人如今也即將步入中年。

就如《捍衛戰士:獨行俠》中的「獨行俠」米契爾(湯姆.克魯斯 飾),他已經在美國海軍服役了36年;不同於自己的同袍,在後來的日子裡一一升遷,以米契爾的資歷以及戰功,早就可以官拜少將,但他始終拒絕,因為他太愛「飛」了。

一直以來,米契爾的獨斷獨行讓他成為了軍中的頭痛人物,但因為他的飛行技術與經驗是頂尖中的頂尖,幾乎無人能夠超越。電影的開始,是米契爾參與的「暗星」極音速飛行計畫被迫中止,資金要轉移至其他無人機的項目,為了證明自己所駕駛的極音速戰機的性能以及自身能力,米契爾硬是將戰機飛至10馬赫以上,造成了飛機的毀損而被停飛。

此事讓上級對他的容忍已經到了極限,但是,米契爾既往的戰友、太平洋艦隊司令官的「冰人」卡贊斯基(方基墨 飾)卻為其說話,並將他調派至加州聖地牙哥的海軍航空站擔任飛行教官。

酷愛飛行的米契爾飛上天際面對心魔。(劇照提供:派拉蒙影業)

與逝世同袍的兒子相遇

原本孑然一身、獨斷獨行的飛官,突然間要帶著像36年前的自己一樣,一批傲氣比天高的年輕飛行員,這不僅讓米契爾很不適應,他也終於面對到當年自己給教官們所上的「一堂課」。一個經驗老道的教官面對一群反叛、目中無人、自我中心但又足夠優秀的學生,好像所有的故事都重演一遍,只是這次,米契爾是這位教官。

不僅是如此,在米契爾心中有一個很深的遺憾,就是36年前一次學習飛行的過程中,同袍好友「呆頭鵝」布雷德蕭因為引擎捲入亂流而熄火墜機,在彈跳時發生意外而身亡;而在米契爾此次帶領的飛官當中,其中一位就是布雷德蕭的兒子「公雞」布雷德蕭(麥爾斯.泰勒 飾)。

已故同袍的兒子出現,不僅是喚起了米契爾的愧疚,因為當年的失事與他是有間接關係的,另一方面,「公雞」布雷德蕭的個性十足像他父親,他跟米契爾的性格恰好相反,謹慎、思考再三;而隊上另一位成員「劊子手」塞雷辛(格倫.鮑爾 飾),又恰好複製了米契爾年輕時的個性。

也就是說,不只是教官與學生之間的故事重演,米契爾更是要面對自己一直以來性格的缺陷,也就是往往他執行任務使命必達,可是卻會造成許多本來可能可以避免的傷亡與損失。

「公雞」布雷德蕭上尉最終與米契爾盡釋前嫌。(劇照提供:派拉蒙影業)

明白自我也學會成全他人

我們常常以為「遺憾」就是「我沒做好的那件事」,但是我們需要學習更深層的觀念是──遺憾,就是我認識不夠與面對不夠的那件事。帶著前者的想法,我們就永遠想要回到那個過錯的現場去彌補,但這件事是不會也不可能發生的;可是,帶著後者的想法,就是我必須要用我犯錯之後的日子,認識與了解到底那個過錯是怎麼發生的,以至於當我徹底的明白時,這個遺憾就已經被超越了,因為它將不再重複發生。

在聖經中,摩西最後把棒子交給了約書亞。申命記卅四章是非常動人的一章,上帝把摩西帶到毗斯迦山頂,把整個迦南美地指給摩西看,再一次告訴他說:「我『必』將這地賜給你的後裔。」(4節)但同時,上帝也告訴他「你卻不得過到那裡。

這是一個遺憾嗎?不,我想摩西看見了約書亞,他明白在小信的這個關卡,在自己曾經犯錯的關卡上,眼前這個年輕的探子已經過關了。摩西把手按在約書亞的頭上,上帝智慧的靈充滿了約書亞(9節);這代表的是摩西從敬畏上帝而得的智慧與經驗,傳承到了約書亞的生命之中,那四十年前在埃及所行的大事,也將在約書亞進入迦南的時候繼續發生。

上帝為摩西留下一句話:「以後以色列中再沒有興起先知像摩西的。他是耶和華面對面所認識的。」(10節)我認為,摩西面對約書亞,其實就像面對著當年的自己:十個小信的探子,跟充滿信心的約書亞與迦勒。摩西知道用一整個世代的「迷惘」去換回一個轉變民族命運的「明白」,這件事大過自己的遺憾。

正如同在電影中,米契爾在與同袍之子「公雞」布雷德蕭執行任務時,親身犯險為他擋下了砲火,兩人也盡釋前嫌。米契爾沒有讓遺憾再次發生,反而讓教官與學生,有了最好的傳承。而我們的未來,或許需要的不是一個絕對優秀的「獨行俠」,而是一個能夠面對自我、超越遺憾的「好教官」。我們看見約書亞的信心,但也能看見在他以先,陪著以色列人一整個世代的好教官,摩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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