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3-31 天路客

《基督教藝術》呵護一畝心田──撒種比喻象徵的國度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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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2. Marten van Valckenborch, Parable of the sower (September), 1580-90; oil on canvas, 86 x 123 cm; Kunsthistorisches Museum, Vienna, detail.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畝田,那裡可以是天國真理萌芽茁壯結果的沃土,也可以是充滿雜草、生機寥寥的荒原,更常是罪性與真理彼此拉扯爭奪的戰場。

◎于禮本(國立台南藝術大學藝術史學系副教授)

我們務要認識耶和華,竭力追求認識祂,祂出現確如晨光;祂必臨到我們像甘雨,像滋潤田地的春雨。」(何西阿書六章3節)。

天國種籽落入心田四種境遇
耶穌喜用日常生活經驗作為比喻來教導祂的真理;而耕耘收成等農事,便在馬太福音成為兩則比喻的背景。第一則比喻說明,象徵天國之道的種籽如何能在人心中落地發芽、生根成長、結實纍纍,以及可能所遭受到的各式阻礙及後果。其中,耶穌特別列舉四類種籽落地的環境(路邊、淺土岩石地、荊棘叢、好土),與其不同結局:

1.聽見真道卻不領悟者,將被飛鳥奪食般的撒但擄掠毀滅;

2.讓真理在心中發芽卻未照管至生根者,則在豔陽曝曬般的患難與逼迫下,快速枯萎放棄;

3.讓真道扎根成長後,卻每每困於今世憂慮與財富迷惑者,則有如被荊棘叢纏繞的弱幹,無法健康展枝;

4.唯有聆聽真理並領悟回應者,能如一方沃土,讓種籽結出成倍碩果(馬太福音十三章3-8節)。

圖1. Herrad of Landsberg (1130-95), Hortus Deliciarum, Parable of the Sower, 1180.

信徒職責在於讓種籽茁壯
這則比喻在西方繪畫中,因著撒種農耕意象非常貼近日常生活,既可傳達安居樂業的期待,又可抒發田園風光情懷,而極受青睞。

中世紀在闡述這則比喻時,多凸顯四種不同的生長條件(圖1);而自十六世紀開始,則喜用一語雙關的模式(圖2)。例如,畫家法肯伯赫(Marten van Valckenborch, 1535-1612)一方面透過高遠起伏的全景式視角,展現一幅山丘海岸多元地貌的風景畫;另一方面則同時結合聖經典故,將比喻內容安置在前景,畫面左緣還可見耶穌坐在船上,向岸邊眾人講述比喻。

圖2. Marten van Valckenborch, Parable of the sower (September), 1580-90; oil on canvas, 86 x 123 cm; Kunsthistorisches Museum, Vienna.

畫中撒種者的前方是一片翻整過的平坦沃土,其後方則可見啄食的飛鳥、零星散落與矗立的岩塊,以及石塊前的叢生雜草,一一呼應了耶穌比喻裡,種籽所處的四種生長環境。

畫面上緣的文字除了註明內容出自馬太福音十三章(MAT. CAP. 13),還標註了「九月」(SEPTEMBER),點出此畫亦是「月份圖」傳統中,展現人們在九月所從事的勞動工作。如此,這件作品便同時兼具了風景畫、聖經典故,以及月份象徵的特色與功能。

由於這則比喻中的種籽象徵了「天國的道理」(馬太福音十三章19節),因此這個主題也常出現在教堂裡的講道壇浮雕裝飾上(圖3),提醒了證道者的使命在於撒下神國信息的種籽,而聆聽者的職責在於讓種籽發芽茁壯,而非被撒但奪食、被苦難擊倒,或深陷花花世界窒礙難展。

圖3. Alsace, Lower Rhine, Niederschaeffolsheim, Church of Saint-Michel, pulpit relief : Parable of the Sower, 18th century

撒但播種稗子 收割季將顯明
在馬太福音的這則比喻之後,耶穌緊接著說了另外一則同樣與撒種相關的比喻,也就是「麥子與稗子的比喻」,或西方繪畫中常用的題名「撒但播種稗子」(馬太福音十三章24-43節)。

在此,天國就如人子耶穌把好麥種(天國兒女)撒在自己的田裡(世界),而其仇敵(魔鬼)趁人不備時(當人們睡覺的時候),把稗子(惡者的兒女)撒在麥子中間。到了麥子與稗子成熟結穗時,彼此的不同方顯明出來,而後在收割季節(世代的終結),作惡與絆腳的這些稗子將被剷除丟入火爐,神的兒女也終將在其國度裡顯明發光。

這個比喻描述了神的國度在這個世界中隱而未現的階段,以及最終彰顯出的真貌。初時乍見下,象徵屬神兒女的麥子與象徵魔鬼兒女的稗草,在幼苗時期形貌類似不易區分;然而,成熟結穗的麥子與稗草將大為不同,也將各自迎來不同的結局。

圖4. Heinrich Fullmaurer (1526-1546), Mömpelgarder Altar: Parable of the enemy sowing weeds, 1540; 41 x 28 cm; Kunsthistorisches Museum, Vienna.

這則比喻在轉化為繪畫時,多將重點放在「撒稗子的魔鬼」,以及讓牠有機可乘的「睡著的人們」。撒但的形象多透過頭上的雙角、獸爪般的腳掌、露在衣外的長尾等特徵來暗示;而「睡覺的人們」則在畫家筆下有著不同的詮釋。

以一件十六世紀的德國聖壇畫(圖4)為例,在宗教改革的時空脈絡下,比喻裡的「睡覺的人們」在此被詮釋為天主教會,畫家不但透過在背景房舍裡睡得東倒西歪的教皇與主教們,來諷刺這些人失職於守護神的麥田,更透過撒但所穿的修士服裝與髮型,暗示當時的教會道貌岸然有如撒但化身,尖銳撻伐之意不言而喻。

守護麥田者失職  沉睡者當警醒
時至十七世紀,當新舊教對立的煙硝稍緩,「睡覺的人們」則被賦予不同的意涵。荷蘭畫家布魯默特(Abraham Bloemaert, 1566-1651)將這個比喻形塑成一幅靜謐閒適的午後鄉野風景(圖5),背景黃土上的撒種者身形微小,僅能透過隱約可見的頭上雙角辨識出其身分為撒但。

圖5. Abraham Bloemaert, Parable of the Wheat and the Tares, 1624; 100.4 x 132.5 cm, oil on canvas; Walters Art Museum, Baltimore.

真正吸睛的卻是前景裡在陽光下、陰影中、正面或側面躺臥沉睡的男女農民。根據當時的風景畫傳統以及布魯默特個人的創作手法,其作品甚少是純粹的風景畫,而是多將道德象徵融入其中。由於「沉睡」常影射七宗罪(seven deadly sins)中的「懶惰」,因此人群中一對裸體的男女,極可能象徵了落入罪性的始祖亞當與夏娃。

圖6. Abraham Bloemaert, Parable of the Wheat and the Tares, detail.

此外,緊鄰人群的鴿舍、趴憩其下方的山羊,以及左緣磚牆上突兀出現在鄉野的孔雀(圖6),除了象徵自古典以來動物寓意中的怠惰、色慾及傲慢,也同時位列七宗罪之項目。上述種種皆暗示了德性沉睡所造成的墮落,也解釋了撒但何以能得逞撒下惡性的稗子。

……我們應當敬畏耶和華我們的神;祂按時賜雨,就是秋雨春雨,又為我們定收割的節令,永存不廢。」(耶利米書五章24節)。就如神將永恆安置人心(傳道書三章11節),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畝田,那裡可以是天國真理萌芽茁壯結果的沃土,也可以是充滿雜草、生機寥寥的荒原,更常是罪性與真理彼此拉扯爭奪的戰場。

然而,撒種的人子耶穌是信實慈愛的,祂播下的種籽有著勃勃永恆生命,如甘霖般的聖靈亦按時降臨;萬事俱備,供應有足。我們只需與神同工,盡心呵護這畝心田,看護澆灌所需養分,慎辨拔除混雜其中的纏擾阻礙;就待時節來臨,必能在這畝田上結實纍纍,歡喜快樂的欣嘗主賜生命的甜蜜榮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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