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10-28 天路客

你要的不能只是力量─思想電影《黑亞當》

檢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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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亞當與能預知未來的命運博士彼此爭論。(劇照提供:華納兄弟)

◎徐硯美

研究聖經所記載的以色列人的歷史,可以發現,他們從個人跟上帝之間的關係,像是亞伯拉罕、以撒、雅各、約瑟;到他們發展成龐大的族群,開始有了領袖與上帝之間的關係,像是摩西、亞倫、約書亞、迦勒;再到他們開始想要「立王」,便有了一個相對複雜的體制:「先知」、「君王」與「百姓」,像是撒母耳與掃羅、大衛、所羅門,以及在撒母耳之後的大小先知。

身懷絕技的「正義聯盟」英雄趕至坎達克。(劇照提供:華納兄弟)

一個反覆缺乏領袖的時期

然而,在約書亞記之後,是以色列人很特別的一段歷史,就是士師記時期。士師記中有四次提到「那時以色列中沒有王」,也就是說,歷經約書亞在迦南地的得勝,連日頭都為他們停留,到了此時,原本在身體素質上遠不及迦南其他民族的以色列人,陷入群龍無首的狀態,他們被迦南人、摩押人、非利士人、米甸人任意欺壓,四面楚歌的他們經常被燒殺擄掠、被攻陷、被破壞。所以,在這個時期,上帝為以色列人興起了另類的領袖──士師。

之所以說是「另類」,是因為第一,一個士師並非領導全部的以色列人,因為那時他們是一個鬆散的同盟;第二,士師不同於摩西、約書亞,也不像後來的先知們,都從上帝那裡領受了清楚且龐大的信息,他們往往是出現負責一場至幾場「戰役」,比較少肩負「教育」百姓的職責。這段歷史記載的主題與目的,更偏向以色列人的背離神,背離帶來的挫敗,再到悔改,士師的興起,得勝的救贖。

上帝為什麼要我們看見這樣的過程?而且不僅一次,從俄陀聶到參孫,士師記共記錄了十二位士師,近350年的時間,上帝要用這段歷史,對我們說些什麼呢?

帶著仇恨從囚禁中覺醒的黑亞當。(劇照提供:華納兄弟)

是英雄還是危險人物?

《黑亞當》是改編自「DC漫畫」中除了超人、蝙蝠俠、神力女超人等知名英雄外,一位反派角色「特斯亞當」的另類英雄電影。它的背景是在五千年前一個虛構的古文明「坎達克」,某任國王因為貪戀權力,想要透過國內的特殊礦產「永恆石」,打造一個具有邪惡力量的「沙巴克王冠」,得著力量與永生,他不僅視人民的性命為草芥,更高壓奴役人民沒日沒夜地為其挖礦。

《黑亞當》主角特斯亞當(巨石強森 飾)就是其中一名礦工,他目睹百姓被殺,包括自己家人,心中燃起了復仇怒火。偶然的機遇,他被賦予了強大力量,成為了具有神力的戰士,然而,他並不是用於解放坎達克的百姓,而是因為怒火填膺喪失了理性,成為一枚毀滅的炸彈,他雖然阻止了獨裁國王的邪惡計畫,但同時也摧毀了整個國家。

電影的時序,來到五千年後,這個歷史悠久的虛構文明,仍受到外來統治者壓榨。此時,特斯亞當的故事在百姓之間已成為一個神話,他代表存在於過去曾經的「拯救者」,但沒有人知道他「毀滅者」的一面。

主導反抗運動的亞卓安娜,在無意間釋放了特斯亞當。(劇照提供:華納兄弟)

此時,一個名為「國際幫」的組織,統治了坎達克,而一位大學教授亞卓安娜(莎拉夏希 飾),暗地裡主導著反抗運動,在阻止國際幫尋找「沙巴克王冠」過程中,她無意間釋放了特斯亞當。

特斯亞當的出場,輕而易舉掃蕩了企圖奪取「沙巴克王冠」的國際幫黨羽,可是,卻引來了「正義聯盟」幾位英雄關注,由鷹俠卡特(奧迪斯霍吉 飾)、命運博士(皮爾斯布洛斯南 飾)等四位身懷絕技的成員所組成的小隊,趕至坎達克,為的就是要約束剛從封印中被解放的特斯亞當。

此舉並非因為忌憚他的力量,而是他們知道特斯亞當的過往,他並非坎達克人民傳說的那樣;他們也想知道,這位具有神力的存在,他的心到底是趨向拯救,還是毀滅?五千年的封印對他來說,是削減了他的仇恨,還是增加了他的憤怒?如果答案是後者,他們就必須不惜一切代價,將他重新封印,甚至,鷹俠卡特的心裡覺得,世界上始終不應該存在這樣一個危險的因子。

鷹俠卡特心中質疑黑亞當是否該存在世上。(劇照提供:華納兄弟)

為自己還是為他人?

所以在《黑亞當》中,有一個很重要的討論,是正義聯盟提出的「這個世界不需要神,只需要英雄」。首先,我們先暫時放下基督徒對於這兩個對象的定義,這個問題在電影中,真正想討論的,是力量的「平衡」,也就是對他們來說,「神」是不受到監督與制衡的,但是「英雄」必須要受到監督與制衡。所以,正義聯盟在意的,不是力量有多大,而是力量要如何平衡?

可是,另一方面亞卓安娜也提出,這個聲稱堅守平衡理念的聯盟,不也從未介入坎達克受到欺壓的處境?所以,現在特斯亞當的出現,不恰恰就是「以暴制暴」的一種平衡?

以上幾個針對「正義」所提出的哲學性問題,似乎都可以放到現實中去找到對應,無論是社會層面,還是國際關係。可是,我反而想將思考帶回士師記的主題來討論,也就是上帝如果允許,甚至主動興起士師,真正的目的,是為了展現「力量」嗎?只是為了一場至數場戰役的得勝嗎?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為什麼上帝要人記錄十二位士師,讓這個拯救過程重複呢?

身為奴隸的特斯亞當即將失去兒子胡魯特。(劇照提供:華納兄弟)

力量不是終極救贖

聖經中每一個提問,都是貫徹的,而不僅是因時因地改變的,就好像將士師的出現,換成摩西帶領以色列人出埃及、在曠野時,上帝施行的每一個神蹟,為什麼都是讓我們看見,百姓的降伏與對於真理的持守都是暫時的?

因為人的眼光聚焦在錯誤的地方了!不應聚焦在「得勝」,而是應該聚焦在使人得勝的「上帝」;不應聚焦在「拯救」,而是應該聚焦在使人得救的「上帝」。邏輯上,迦南人一樣可以打勝仗,他們也有他們的「神」,所以,有力量打勝仗並不代表我們可以去跟從他,這就是以色列人反覆背棄上帝的原因,因為他們貪戀力量,卻逃避真理。

耶穌對跟隨他的猶太人說:「你們必曉得真理,真理必叫你們得以自由。(約翰福音八章32節)所以,士師一再的出現,代表的不是力量有多重要,恰好相反,是力量不是最終極的救贖;救贖,是人們活在真理之中。

當我們在看《黑亞當》時,不應只是陷入幾個陣營之間的理念之爭,反而,應透過基督信仰反思,真正救贖我們的,不是單純具有力量扭轉我們眼前問題的「士師」,而是讓我們看見問題是如何形成、明白我們被創造目的的「基督」;基督才是我們生命中完全的士師,士師卻不能夠完全地代表基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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