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11-04 天路客

愛蘭甘泉的福音小旅行

檢舉
柴邕 蔡尚志 追蹤
左圖:埔基小教堂(何毓芬攝影);右圖:高處俯瞰埔里台地。
151年來禱告的聲音不止息,如同愛蘭的好水潺潺湧流著。

◎柴邕

讀到早期中部宣教歷史時,看到一個印象深刻的人名:潘開山武干,典型非漢人的姓名。後來得知這是埔里的平埔族人──他因打獵受傷,得到台南馬雅各醫師的醫治而痊癒;他同時也領受了福音,將基督信仰帶進埔里地區,設立教會,之後也成為當地第一位長老。

左圖:水源地的告示提醒族人飲水思源;愛蘭村內巴宰族彩繪。(作者攝影)

台灣中心的原民開墾地
埔里位於台灣的最中心,原為泰雅族與布農族的生活領域,因為漢人大量入侵,殺戮原住民老弱婦孺,後來清朝政府將漢人趕出,並禁止漢人進入。事件平息後,日月潭的邵族就招聚西部的平埔族進來埔里,共同保護開墾這塊土地。

潘開山武干就是從西部搬進埔里的平埔族人,他的故鄉在豐原烏牛欄(Aoran),屬於巴宰族,他們搬遷來到埔里,沿用故鄉的社名──烏牛欄,直到1950年才改名為愛蘭。沿著省道開車進來埔里,有個90度右轉的轉彎處,左側的台地就是愛蘭。

愛蘭水源地。(作者攝影)

巴宰族遷來愛蘭,因著這裡的地理環境相當優良,而且埔里的水質好是眾所皆知,其中又屬愛蘭為首選!走在愛蘭巷弄間,可以找到愛蘭甘泉的水源地;百年埔里酒廠過去長年取用愛蘭的水來製酒,包括有名的紹興酒,以及埔里在地限定銷售的愛蘭白酒。雖然現在埔里酒廠的水源取自其他地區,但是愛蘭白酒這標榜著愛蘭名號的產品依然暢銷,酒廠也在原本取水處繼續供應泉水,讓愛蘭人可以取用。

左圖:廣興紙寮;右圖:酒廠內酒甕牆。(作者攝影)

好的水質也影響許多產業,造紙業就是其中之一。從日治時代開始,這附近就設了紙廠,埔里在全盛時期就有多達五十幾間紙廠,顯見此地水質優良。

雖然隨著製紙工業自動化,這些手造紙工廠一間間關門,但在愛蘭的巷弄間,還可以找到一間轉型為觀光工廠的廣興紙寮。許多到訪遊客會參加DIY造紙活動,學習造紙原理,順便親手做一張手工紙帶回去作紀念。紙廠保留傳統技藝兼具教育與觀光功能,讓來訪的大人小孩不亦樂乎!

回應多元族群的福音事工
愛蘭除了有很多好水,還有很多因著基督教信仰而生的活水!愛蘭的基督徒在1871年就蓋了茅屋教堂開始聚會,還將福音傳至牛眠、大湳這些平埔族村落。馬偕在尚未開始北部宣教活動前,也曾跟著李庥牧師從淡水走來埔里,見證福音在這個村落大大興起的景況。許多由基督教事工發起的服務與教育機構,都匯聚在愛蘭──因為此地接近原住民、平埔族、漢人等多元族群,許多回應這些族群不同需要的單位就因此設立。

埔里基督教醫院的十字架,夜晚依然亮著燈,為路過民眾帶來平安。(作者攝影)

從公路上就能明顯看到愛蘭台地上的高樓,牆上有著大大的十字架。這是埔里基督教醫院,也是附近所有鄉鎮最重要的醫療服務資源。即使到夜晚,這大型十架依然亮著燈,讓需要的人知道她每天24小時、全年都在!

埔基的建立,是當時的鐵三角所貢獻:創辦芥菜種會的孫理蓮、展望會創辦人皮爾斯、南投在地的謝緯醫師。這些社福與醫療工作的前輩,秉持基督信仰愛鄰舍的精神,看見需求,因此陸續在愛蘭開辦了許多事工。包括使原民婦女安心生產的馬利亞產房,培育護理照護人才的護理學校,協助病友就醫復健的小兒痲痺之家,並且創立山地伯特利女子聖經書院來教育原住民少女。

記念貝德芬宣教師的德芬堂。(作者攝影)

這些單位完成階段性任務後也陸續結束,現在還能看到伯特利女子聖經書院的教堂──德芬堂,記念創立書院的貝德芬宣教師,也緬懷信仰前輩過去在原住民教育的努力。

如今面對日益增加的高齡化人口,埔基繼續展開長照服務,行之有年的巡迴醫療車,也添增新型設備與心理照護團隊在山區馳騁著。信仰前輩們過去150多年在愛蘭所撒下的愛,現在透過種種的事工,如同愛蘭甘泉向外分享。

埔基小禮拜堂夜晚開著門,有需要禱告者都可以進去。

教會燈光點亮村落帶來平安
我在夜晚抵達愛蘭這個小村莊,被好幾處點亮著的十字架所吸引,在巷弄間行走著。首先朝著最大最高又最亮的十字架,來到埔里基督教醫院,寧靜又平安的地方,偶爾被救護車緊急的警鳴聲打斷,表示有生命正在拔河,醫護人員努力搶救著。

對面的埔基小禮拜堂大門敞開,燈還亮著,這間以挪威建築方式所蓋的教堂,屹立在愛蘭半世紀,就連經歷九二一大地震也沒有被震倒。凡是心靈需要平安,想為生病的親友禱告者,都可以進來這間屹立不搖的教堂。

路口轉角有愛蘭教會的華語堂,這是最近才剛整修完成的禮拜堂,此時沒有聚會,但是燈光亮著。教會的燈照亮了門前馬路,也照進往來人們的心中。

愛蘭長老教會保留獨特的巴宰語聚會。(作者攝影)

最終走進小巷尋訪百年愛蘭教會,跟著教會傳來的音樂聲前進,同行也遇見幾位往教會走的信徒。當晚有查經禱告會,牧師也開著福音車載了會友進來。在這安靜的小村莊,氣氛是如同平安夜般帶給人們安祥。

從大門旁的聚會時間表,能看到教會幾乎每天都有不同型態的聚會,其中包括巴宰語的聚會──這個幾乎要消失的語言,在這間教會一直持續著,全世界也只有此處還聽得到巴宰語。這間1871年設立的巴宰平埔族教堂,保存著文化、語言與信仰,151年來禱告的聲音不止息,如同愛蘭的好水潺潺湧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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