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永年（台灣正道福音神學院助理教授）

五月底大法官對刑法中的通姦罪作出解釋（釋字第791號），認定通姦罪損害了憲法所保障人民的自由（其中包括性自主決定權）。然而，2002年也曾針對刑法通姦罪進行過釋憲，時間相隔近廿年，兩群不同世代的大法官，做出不同的判斷。

兩次釋憲結果大不同
本次的解釋中，大法官提出「社會與法治變遷」的概念，說明了造成兩次釋憲結果不同的背後關鍵因素。前一次的釋憲，是由當時的大法官基於當時的時空背景，肯定婚姻的意義，並且認定性行為的自由應受婚姻與家庭制度的限制，進而確認通姦罪並不違背憲法的精神。

而這一次的釋憲，除了肯定婚姻關係的重要性之外，更多考慮到在自由化與多元化的今天，「婚姻關係中個人人格自主（包括性自主權）之重要性，已更加受到肯定與重視，而婚姻所承載之社會功能則趨於相對化」。從某角度來看，因為時代變了，大法官只是讓法律「與時俱進」。

這廿年來，婚姻觀出現甚麼改變？正如釋憲內容所呈現的，前一次考量到傳統價值、社會規範，當時的社會風氣關心在婚姻中的個人是否扮演好所被規範的角色。但隨著社會整體的開放，傳統的規範面臨挑戰，無論婚內婚外，有愈來愈多的人想擺脫規範帶來的枷鎖，追求個人的滿意與自由。

婚姻制度變得脆弱，反應在離婚率的上升，也反應在初婚年齡的延後。離婚曾經是難以想像的選擇，但現在婚前同居的人已不在少數。

上帝的國本來就不屬世界
年輕一代的夫妻看重在婚姻中主觀的感受，達成傳統上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的期待，並不等同於「美滿幸福」，正如釋憲文明確指出：「婚姻之成立以雙方感情為基礎，是否能維持和諧、圓滿，則有賴婚姻雙方之努力與承諾。」這件事其實法律力有未逮，況且通姦的行為雖然破壞關係，但並不影響公共利益，因此在約束婚姻中對彼此的忠貞與保護個人的性自主權之間，這次的釋憲選擇了後者。

從大法官對同婚及通姦除罪化的解釋來看，無論我們曾經認為法律所代表的傳統觀點與信仰有多一致，但現在我們可以肯定，上帝的國本來就不屬世界。這一連串對婚姻制度的衝擊，或許也可以看為是神的恩典，讓我們在這更自由開放（或道德更沉淪）的環境中，多一個議題可以學習分別為聖，活出神對婚姻家庭的心意，讓人看出我們是跟隨基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