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魯瑪夫牧師(WIRI少數民族差傳創辦人兼秘書長)
必出於神之計畫
過年期間有機會去紐西蘭一趟,出發之前,內心總是浮現一定要與毛利族人會面交流的想法,因我曾聽說根據科學調查,以及毛利人承認其祖先來自台灣。自從我知道這一訊息,一直禱告求神為拜訪毛利人打開大門。本來三年前即有機會前去,隨著疫情突如其來,計畫嘎然中止。我相信三年後的這次行程,絕對是神的計畫,在接下來與毛利牧師的會面中也得到印證。
在紐西蘭的訪排,除了於幾間華人教會的服事和講道以外,其他安排皆非完全於事先預定妥當,甚至連拜訪毛利人牧師,因為情況尚不明朗,也都無法行前規劃,故此一夢想能夠實現,不止當地教會牧者暨弟兄姊妹的熱心安排,神更為我成就了一切,「我深信那在你們心裡動了善工的,必成全這工,直到耶穌基督的日子」(腓1:6)。
我先到北島,再去南島。北島的奧克蘭過年期間遭遇了嚴重水災,多人家園受到破壞,損失不輕,相信神必興起教會更加地警醒禱告。水災發生那天,正是我離開北島要去南島的日子,班機時間在一大早,一早醒來,發現北島連續幾日的好天氣轉為下雨,去機場一路上大雨滂沱,我有點訝異,因那幾天的北島都是烈日當空,還沒見過下雨的奧克蘭。雨雖甚大,飛機順利起飛,我沒有多想什麼,直到抵達南島,晚上接獲北島一位姊妹的留言,才知道奧克蘭已淹水成災,連國際機場亦遭池魚之殃,全市進入緊急狀態,該日在我起飛後的班機全數停飛。
與南島華人教會的言談間,我言及盼望能夠去毛利人會堂參觀,剛好一位弟兄得知附近有一間會堂,便將地點告知。第二天,教會另一位同工帶我去那間會堂,因為根本沒有事前聯繫,抵達現場時,會堂大門深鎖、裡面無人,然不遠處的另一間屋子有人,同工上前向一位毛利姊妹解釋我們的來意,接著她打電話給會堂牧師,過了約十分鐘,毛利牧師驅車前來與我們會面。
來細數神之作為
毛利牧師向我們解說這間會堂的淵源,以及毛利人起源於北方一座小島,還有我們相近的語言等等,然後語帶感動地說,前幾天他夢見有人將要來拜訪他,但不確定時間,他等了幾天後,在我們見面的當天他有事要去另一地點探訪,無法再等下去,乃將要帶的東西放到車上,開車離開,沒多久就接到教會姊妹的電話,他迅速返回,才能夠有此次會面。我們聊了約半小時,相談甚歡,感受到血緣族群上接近,亦有聖靈裡相合連結。
感謝神,雨災之中,祂仍掌權,必成就所預定之事;若非神的靈,誰能將人所不知的未來之事告訴人呢?這間毛利會堂的存在,是透過一位白人弟兄的消息,我才能夠進一步去了會堂,毛利牧師願意折返回來,亦無非是順服於聖靈的感動。毛利牧師、白人弟兄與布農族的我,再加上為我翻譯的華人弟兄,共同完成了與毛利牧師的連結。在神國裡,果真是不看膚色、不分族群、不論語言,同感一靈,合於一靈,方能成就所有事情!
南島行程結束,我又回到北島。北島與另一位毛利牧師的交流,也是經過了數日禱告和等待。北島的毛利牧師頗具威嚴,接待之禮絕不馬虎,他先用美妙歌聲開場,其聲渾厚如山,又如於樹林間飄盪的風,令我想起布農人的祖居地台灣玉山,同樣那麼自然舒暢。可能是族群淵源的關係,我離去以前,他主動以毛利人的碰鼻禮和我相待,露出豪爽笑容,感謝神!
紐西蘭各族相處
以上略為說明我本次紐西蘭與毛利牧師連結的情況。接下來,我想探討較具爭議性的問題。對於紐西蘭毛利人及文化的認識,以傳統文化來說,依據現代調查,由於源自於台灣原住民,必然有許多相通之處;從歷史而言,毛利人與台灣原住民經歷過相類似的殖民時期。
從現在所處環境來論,大部分的其他族群例如紐西蘭定居之華人,通常會提到一個層面,就是福利制度造成的影響。其影響是好是壞?個人可以有不同見解。以我所聽到的看法,大部分人希望改善福利供應與取得的角色和比例。此外,也有一些人認為全世界對少數民族或原住民保障最為優越之國家莫過於紐西蘭,毛利族群具有很高的民族認同感或自豪感。
究竟毛利人對自我族群的高度認同感甚或自豪感存在與否,我認為相當值得探討。「族群」是人之群體之分界,儘管國際政治不以族群為分類,係把國家當作主體,然而,族群之界線從古至今一直存在於群體意識之中,難以消抹。就我所認識的少數民族或原住民,在現代的人數、社會、經濟、政治力量上,都遠低於該國的主要族群,生活區域普遍遠離大型商業城市;而經濟、教育與政治力量往往能夠塑造一個族群在現代社會的自我形象及認同。
各層面分析現況
我舉一例來說明經濟力量,在大規模銷售通路之連鎖超市中,單以茶品類來說,由紐西蘭毛利人所經營的品牌,僅有一種品牌(我從較為熟識毛利人的一位姊妹所知),而且擺放的空間狹小,這是在超市觀察到的現象。至於毛利人有沒有經營農場、民宿或自有品牌的農特產品,答案是有的,但是經濟產值能夠佔全紐西蘭各類別的多少?
台灣自有品牌的農特產品,在鼓勵青年返鄉、小農生產的政策下,已在質量上前進,因此,當我與毛利牧師提到毛利人農特產品的販售問題,他反過來希望台灣能夠引進相關的產業技術與革新。
毛利人教育方面,從當地華人所言,似乎並未特別重視學校升學以及未來職業的考量。就犯罪率來說,一位在矯正機關任職的姊妹,表示在所有罪犯當中,毛利人比例高達百分之五十。族群犯罪率可能影響同一社會裡其他族群的觀感,再加上社會政策的優遇,將深化此一觀感。從前述種種,毛利人是否確實擁有高度的民族認同感與自豪感?值得疑問。
聖經看族群心理
民族自豪感價值何在?在十九世紀就已被叔本華以一句話透徹解讀,叔本華謂:「最廉價的驕傲就是民族驕傲」原因為何?叔本華以哲學解釋個人驕傲感應來自於個人而非群體,但是基督徒係從聖經理解驕傲的本質即為敵對神、否認神,所以無論是個人成就的驕傲抑或單以族群身份的驕傲,都不可取。
另一種在少數民族身上比較常見的情況,是對族群身份的掩飾,或自覺低人一等,其實這也為一種人性缺陷。我認為以色列人發展的歷史軌跡,顯露出了自卑與驕傲的兩種極端特質。出埃及記中,以色列人寧可繼續回到埃及當奴隸,讓世代子孫為埃及人做苦工、受奴役,也不願脫離邪惡之家的掌控,如此奴隸心態,在經過了十樣重大神蹟,浩瀚海洋一夕分壘的救恩面前,依然難以翻轉。
曠野窺探時,民間從探子到百姓,除了約書亞和迦勒以外,無不視自己為蚱猛、亞衲人為偉人。當時以色列民族自視甚低,認為自己只要當個奴隸即可安心生活,失去追隨神的信心及勇氣,幸而有領袖為他們禱告,神更百般饒恕他們。
新約的以色列人又如何呢?此時的以色列人曾有過輝煌的國度歷史,發展了上千年的宗教禮儀,經歷了亡國後的異族統治,到處在每一個落腳點定居、做生意等等,有些成發達大戶,有些為市井小民。耶穌時代,以色列人雖受羅馬帝國統治,羅馬公民與非公民的身分待遇有所差異,有些以色列人因具有公民身分感到優越,但是以色列人的宗教律法以及所形成的文化,卻成為了他們自視甚高的原因,不願與外邦人一起吃飯,也導致他們對神的認識只停留於舊約經文。
以色列人的自豪和自卑,都成為了攔阻他們認識神的高牆及面紗。自豪與自卑也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自我認同,或是一體的兩面,卻出於同樣一種原因,那就是只看到自我;忘記我們該撐起的共同高度,那就是耶穌十字架的高度。自豪的人在十字架前降為卑,自卑的人在十字架前被提升,這是各國、各族、各方、各民所共有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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