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洪嘉蔚、梁敬彥/編譯採訪】日前挪威一名牧師兼電影製作人俄伊文．克萊夫蘭（Øyvind Kleiveland）成功透過ChatGPT聊天機器人，創作了一首現代曲風、名為〈節期的緣由〉（The Reason for The Season）的英文聖誕頌歌。他放上YouTube平台供全球聽眾聆賞，結果引發話題。
克萊夫蘭牧師對ChatGPT聊天機器人下達的命令是：創作一首歌詞中包括「耶穌」的現代頌歌。生成的歌詞結果為：
（第一節）
聖誕節臨到，世界在閃耀；
家人團聚，愛在交織；
蠟燭在燃燒，頌歌在吟唱；
為了慶祝我們主的降生。
（副歌）
耶穌是這個節期的緣由，
祂給我們帶來了愛、希望和存在的理由。
讓我們一起感謝和讚美祂，
感謝祂帶來的所有歡樂與祝福。
（第二節）
很久以前，在一個馬槽裡，有一嬰孩降生了
為了把我們從罪惡中拯救出來，
為了打破我們身上的枷鎖，
他長大成人，活在世上，教導我們如何愛
也指引我們走向通往天父的道路。
（橋段）
讓我們一同分享祂所傳遞的的平安與真光，
也在整個平安夜散播祂的愛，
因為在祂身上，我們找到了真正的意義，
也找到了永生的盼望。
邀請作曲家與歌手一同完成創作
克萊夫蘭牧師認為這樣的生成結果非常棒，便把這段歌詞傳送給挪威知名作曲家、挪威作曲與作詞家協會（Norwegian Society of Composers and Lyricists）董事長拉格納．比耶克瑞姆（Ragnar Bjerkreim），邀請他為這首人工智慧頌歌編曲。
過去創作許多電影和電視劇主題曲的比耶克瑞姆覺得，這個發想非常有趣，於是答應了克萊夫蘭牧師。不過他也說明：「第二節可能需要跳過，因為它的音節與第一節不同，所以無法用相同的旋律演唱。」比耶克瑞姆認同克萊夫蘭牧師，這首由AI機器生成的頌歌令人印象深刻，但他認為這還達不到人類詞曲作者創作的水平。「你可以看見歌詞中的脈絡和內容，包括了許多以前聖誕頌歌中，曾使用過的單字和短句，它較缺乏令人印象深刻的獨到之處」，比耶克瑞姆說。
第一首AI創作的詩歌
旋律創作完成後，克萊夫蘭牧師非常滿意，他決定將第二節的歌詞稍做改編，變成ChatCPT機器人的合作者，並找人錄製這首歌曲。克萊夫蘭牧師在一個哥倫比亞的網站上，找到了一位名叫莎拉．柯恩（Sarah Köhn）的歌手，並將詳細的內容發送給她，當天也正好是聖誕節。
「如果你問我這一切有什麼心得，我必須說這真的太酷了。」克萊夫蘭牧師也為這首詩歌創作了一個簡短的音樂視頻（MV），並將它上傳到YouTube平台。
事實上，克萊夫蘭牧師並不是第一個嘗試使用AI創作聖誕頌歌的人。2016 年，加拿大多倫多大學的研究人員，曾試圖運用人工智慧程式——循環神經網絡（Recurrent neural network）來創作一首受聖誕樹圖片啟發的歌曲。
研究人員向AI機器人播放100小時的線上音樂，來引導它創作歌曲。他們還為機器人的資料庫提供了數千張帶有文字標題的圖像，讓演算系統將特定的單詞與視覺模式產生關聯，使其創作出歌詞和旋律。此舉被許多人認為是第一首由人工智能創作的聖誕頌歌，但這也仍不是最完美的作品。
AI研究人員兼演說家珍尼爾．沙恩（Janelle Shane）也曾多次嘗試使用AI生成聖誕頌歌。2017 年最終的作品並不太理想，內容相當拼湊而並不協調。2019年沙恩再使用GPT-2創作〈紅鼻子馴鹿魯道夫〉，仍尚未臻善境。
蔡嘉揚：詩歌不單是悅耳 敬拜的對象要是神
至於台灣的詩歌創作者是怎麼看AI已可應用於詩歌創作的現況及趨勢？
「WOO！酷喔，這是我第一次聽到AI創作的聖誕詩歌，這是科技發達下的時代產物，提供眾教會及信徒多一種選擇！」學園傳道會「音為愛」福音音樂事工負責人蔡嘉揚牧師受訪時，對於AI已能成功創作詩歌，抱持樂觀其成的態度。
蔡牧師說，以他對AI機器人的了解，只要是大數據資料庫裏輸入的資料夠豐富多元，創作出悅耳且旋律動聽的詩歌，其實已經不是難事。就像現在國外的遊戲設計師用AI所繪製的圖畫，拿到年度藝術比賽的首獎。不久的將來，看到國外甚至是台灣教會，出現AI機器人擔任敬拜主領，或是組成敬拜團，也絕對不是不可能的任務。
但蔡嘉揚牧師也提出一個反思，由AI所創作的詩歌，確實能夠用來「敬拜」嗎？蔡牧師引用約翰福音四章24節「神是個靈，所以拜祂的，必須用心靈和誠實拜祂」表示，以他創作詩歌為例，很多時候會遇到靈感枯竭，雖然他的大腦資料庫所儲存的創作詩歌，猶如AI機器人內建的大數據資料庫，但他創作的靈感，是來自於讀經、禱告、親近神後的聖靈啟示。這「亮光」猶如「神來一筆」，不是出於人的智慧、才能，或是創作者大腦的資料庫，而是上帝所賜下的靈感，為「要把各人在基督裡完完全全地引到神面前」（參歌羅西書一章28節）。
所以蔡牧師認為，詩歌是上帝要使用來對每個聽到的人的心說話。而這個人類獨有，上帝所賜的「靈」所創作的詩歌，都是獨一無二的，是AI機器人無法取代的。AI的詩歌創作本於「人類所輸進去的資料庫內容」，而上帝透過祂的百姓所創作的詩歌，則是這個創作者本於生活經驗、靈命成熟度以及跟神及跟人的關係所創作而成的，會有變動及情感在其中，這是AI沒有的「靈」。
潘牧迪：順境逆境都要敬拜神
因約敬拜團敬拜主領、同時也是敬拜詩歌創作者的台北新恩堂潘牧迪傳道受訪時表示，無論是AI還是人所創作出來的詩歌，只要歌詞內容合乎聖經真理，就沒有問題。
他跟蔡嘉揚牧師同樣領受約翰福音四章24節「神是個靈，所以拜祂的必須用心靈和誠實拜祂」的聖經真理。以他從信仰上對「誠實」的理解，就是「本於聖經真理，不能偏離正道」，AI機器人所缺乏的是「人味」。
潘牧迪傳道說，大衛對神的敬拜，不分順境和逆境，就像詩篇十八篇49節所描述的，大衛在困境中，依然稱頌「耶和華啊！因此我要在外邦中稱謝你，歌頌你的名」。
在華人世界，有很多從事敬拜詩歌的創作者，大家的曲風及使用的旋律及語言不一而足，但共同的敬拜對象都是主耶穌，而AI所創作的詩歌，是寫出來給人唱的，目的是炫技，而非敬拜獨一真神耶和華，若敬拜的對象不是神，那麼悅耳好聽的歌曲，世界上更多。
潘牧迪說，他創作的靈感及資料庫，是來自於讀經、靈修和親近神，以及在現實生活中所見所聞，也就是與人接觸的得著；所以他把每首詩歌創作都當作是一篇講道的信息；每次上台敬拜，都把講台當成是獻給神的祭壇。他樂見有AI創作的詩歌問世，這其實也更惕勵包括他在內的詩歌創作者，要更多與神相親、愛神愛人，創作更多有聖靈同在的詩歌，把人完完全全領到基督的施恩寶座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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