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7-15 好牧人

《真理教室》虛有其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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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亮(湖光教會主任牧師)

經文:馬太福音21:18-22

早晨回城的時候,祂餓了,看見路旁有一棵無花果樹,就走到跟前,在樹上找不著什麼,不過有葉子,就對樹說:「從今以後,你永不結果子。」那無花果樹就立刻枯乾了。門徒看見了,便希奇說:「無花果樹怎麼立刻枯乾了呢?」耶穌回答說:「我實在告訴你們,你們若有信心,不疑惑,不但能行無花果樹上所行的事,就是對這座山說:『你挪開此地,投在海裡!』也必成就。你們禱告,無論求什麼,只要信,就必得著。」

你是否看過一些水果禮盒(例如:草莓),表面上看起來非常漂亮,盒子的容量看起來也不小,但實際上,僅有最上面一層的水果是漂亮的,第二層的品質卻大相逕庭,甚至盒子底層還墊了許多海綿或是其它廢紙,雖然盒子容量很大,但實際的水果量卻很少。遇到這種情況,一般人都會有被欺騙的感覺,這種虛有其表、做表面工夫的行徑,實在令人不悅;然而,我們自己是否也會有類似虛有其表的問題呢?

事實上,在跟神的關係上(屬靈的事上),基督徒也常會陷入虛有其表的問題,這不僅對我們的生命毫無益處,甚至使我們失落了身為神兒女所命定的福。耶穌並不希望我們虛有其表、淪為做表面功夫的基督徒,如此往往身心靈只會更疲累,因此,耶穌透過一次機會教育,從無花果樹的事件,讓我們能夠明白,應該以實質與內涵勝過虛有其表,當我們擁有實質與內涵,才能使生命蒙神悅納、得著祝福。

有一天耶穌餓了,經過一棵無花果樹,因為樹上沒有果子,門徒記載耶穌咒詛那棵無花果樹,樹就枯乾了。令人不解的是,當時並不是無花果的產期,耶穌怎能為了滿足自己的肚腹,就咒詛了一棵無辜的無花果樹呢?事實上,耶穌曾在曠野禁食四十晝夜後,拒絕魔鬼的挑釁,祂並沒有為了滿足自己的肚腹,就運用神蹟把石頭變成食物,又怎會僅為了一時的飢餓,就咒詛無花果樹呢?顯然這裡有耶穌關鍵的教導和提醒在其中。從某一個角度來說,耶穌想強調的「餓」,並不是身體的飢餓,而是靈裡的飢餓,若是身體的飢餓,耶穌隨時可以請門徒去找吃的來,但靈裡的飢餓就不是食物可以解決的了。

耶穌時代的猶太社會,並非敬虔、祥和、均平,反而是不敬虔、不公義、欺壓貧窮……。所以,大多數百姓的生活,雖不見得餓肚子,但心靈的飢餓卻是有目共睹、眾所周知的。耶穌曾多次責備當時的人們,有敬虔的外貌,卻失去了敬虔的內心:「假冒為善的人哪,以賽亞指著你們說的預言是不錯的。祂說:『這百姓用嘴唇尊敬我,心卻遠離我;他們將人的吩咐當作道理教導人,所以拜我也是枉然。』」(馬太福音15:7-9)所以,耶穌故意藉著祂的餓(想凸顯人們心靈的飢餓),和咒詛不結果子的無花果樹(無花果樹往往代表以色列,表示當時的猶太人社會無法供應人們心靈的飢餓),以及這段經文後面所提到的禱告和信心,為要教導和提醒我們二件事:一、透過「果子vs.葉子」,告訴我們「神所要的是生命的內涵~果子」;二、透過「信心vs.禱告」,告訴我們「神所要的是禱告的內涵~信心」。

一、果子vs.葉子/神所要的是生命的內涵~果子,而不是外表的復興~葉子

同樣的事件也記載在馬可福音中,但是比起馬太福音,馬可特別強調「不是結果子的時候」,有一種解釋為「非盛產無花果時期」,但仍應該有未成熟的果子。然而,或許重點並不在於是否為盛產期或結果期,耶穌想表達的是:神所要的是生命的內涵~果子,而不是外表的復興~葉子。

如前面所述,無花果樹常被預表為以色列國,當年猶太人不斷地想恢復以色列國的王權與榮耀,所以,許多人試圖以各種方式恢復以色列的光榮。有試圖借助羅馬帝國的勢力,來鞏固自己的權利與既得利益者,如撒都該黨和希律黨的人;也有試圖推翻羅馬帝國,建立以色列王國的,如法利賽黨和奮銳黨。這兩派人馬,基本上立場是相對立的,但這兩派人卻在處理耶穌的態度上取得共識,他們要聯手一起陷害耶穌;原因是耶穌指出了他們的關鍵問題~虛有其表、沒有真實的生命,所以上帝並不喜悅他們。於是這兩派人因著耶穌(視耶穌為敵人)反而變成了戰友,因為耶穌戳破了他們虛有其表的泡泡~一個毫無意義、幻夢般的以色列復國。

神並不需要一個虛有其表的以色列國,但其中卻沒有真敬畏祂的兒女、真敬拜祂的百姓。就像一棵長滿葉子的無花果樹,那不是神所要的,神所要的是果子,那才是使神心意滿足的關鍵所在;空有再多的葉子也沒用,不過是虛有其表的茂盛,卻不能使人的飢餓得到飽足。無論是無花果樹、或指著以色列、或指著我們個人,若是虛有其表,只有外表看起來復興,卻沒有生命實質的內涵,那麼又有何存在的價值呢?沒有實質的內涵,不能結果;虛有其表,已經夠糟了,若還結出壞果子,如同當年猶太人的社會,充滿了不法、不義和罪惡,那豈不是更糟?這也是耶穌為何要潔淨聖殿的原因。

耶穌藉著一棵不結果子的無花果樹,對當時猶太人的社會提出嚴肅而直接的批判和提醒,不要只是虛有其表地嚮往恢復以色列國,但百姓卻沒有神所喜悅的生命。的確,歷史上,人們渴望復興和轉化是未曾間斷的;無論是國家的復興、教會的復興、家庭的復興、個人的復興,總是不斷透過各種活動、策略、方法,來促進復興的來臨。只不過,許多時候復興遲遲無法來臨,不是因為神不能復興我們,而是神所要的復興是生命的內涵~果子,而不是外表的復興~葉子。試想:一家企業之所以可以強壯和豐盛,必定是有一群有實質內涵的員工,在各自的職位上盡責與發揮(絕不會是一群偷懶、自私、不求精進、只會搞破壞的員工),否則就不可能帶來公司顯著的業績與豐盛的利潤。一個國家社會的復興也是如此,必須是由一群優秀有實質內涵的國民,才能帶來國家社會的復興;若是社會充斥著自私、偷懶、詭詐、欺騙、及各樣犯罪的人,絕對只會把國家和社會帶向毀壞和毀滅之路。同樣地,一個教會的復興,關鍵在於有一群擁有實質內涵的優秀門徒;一個家庭的復興,也在於家人的生命是合神心意的內涵。當然,一切的復興都從個人的復興開始,所以務要努力,讓自己成為一個更合神心意的生命、滿有基督長成身量的門徒。別搞錯了重點!我們生命的實質內涵,才是神所要的果子,如果沒有生命的果子(實質的內涵),再多的葉子也不過是虛有其表。一棵不能結果子的無花果樹,總有一天還是會凋零、枯死,若不能結果子,一點也不能傳承生命,自然無法有新的無花果樹產生。

自1990年起,台灣的教會致力於各種教會復興運動,也有幸能邀請世界各地帶動教會復興的牧者,和許多知名的講員到台灣,希望能帶動華人教會的復興運動。經過三十多年的時間,當我們回過頭看,有許多策略和方法都無疾而終。幾十年來,表面上教會數量的確有增加,基督徒人數也上升許多,但我們必須深思的是:我們所看到的,究竟是無花果樹的葉子?還是果子?我們所追求的復興,是神所要有實質內涵的生命?還是只是滿足人們自己想要的名聲、成就、好處和享受?我們可能得明白:神可能並不在乎無花果樹上有多少葉子~教會裡有多少人;神在乎的是,是否有可以滿足祂心意的果子~門徒的生命。

當許多教會爭相討論,要用哪一套策略或方法可以帶來教會復興的時候,我漸漸發現:問題並不在於用哪一套策略或方法,而是在於教會中是否有一群真正有生命、有身量的門徒。若沒有對的門徒,任何一套策略都只是曇花一現,並無法長久帶來影響力;但若教會有一群真門徒,無論用哪一套策略,都可以發揮極大的影響力,帶來復興與轉化的果效。就好像做菜一樣,一個有實質內涵的廚師,不管給他什麼材料,都可以料理出美味的佳餚;若沒能力,再好的食材都可以弄到難以下嚥。所以,生命實質的內涵遠比外在的東西更是復興的關鍵,也是神真正所要的。

神在乎的復興,是我們個人生命的復興,祂看重我們是否有重生的生命?是否有基督的愛?是否有聖靈的果子?是否以基督耶穌的心為心?這些才是耶穌所要的果子,而非葉子。唯有我們的生命先復興,能結果子,才可能帶來家庭的復興、教會的復興,進而改變我們所在的校園、職場和環境。所以,基督徒應該知道什麼才是該追求的,絕不是虛浮的外表,更不是物質的享受,而是追求內在生命的煉淨和更新,與內在生命的智慧和力量。所謂的門徒訓練,不是在課堂上,而是在生活中;不是用頭腦想,而是用心操練;不是向世界學,而是效法基督;不是階段性任務,而是一生的果效。我們不要做一個虛有其表、只有葉子的基督教徒;而是要成為有生命、結果子的基督門徒,滿有基督長成的生命和身量。我們的教會也應該如此,要成為有果子的教會,不是只有葉子,好讓主的心可以滿足。

二、信心vs.禱告/神所要的是禱告的內涵~信心,而不是禱告的形式~儀式

當時,門徒稀奇耶穌為何只說了一句:「從今以後,你永不結果子。」無花果樹就立刻枯乾了?!許多人跟門徒一樣,把焦點放在倒楣的無花果樹上,但耶穌的回答,卻是要門徒把焦點放在信心的功課上。有些時候,人們的確會歪樓(搞錯焦點),質疑那棵倒楣的無花果樹,覺得它很可憐;但實際上,人們可能一口氣就吃掉很多顆無花果,但這裡卻似乎不容許一棵無花果樹枯乾?!千萬不要濫用了憐憫,搞錯了焦點,議論無花果樹的下場;而是該認真思考耶穌要我們明白的功課,除了「果子比葉子重要」之外,另一個重要的功課,是關乎禱告的功課。神所要的禱告,不在乎禱告的形式或外貌,而是禱告的內涵~是否擁有真實的信心?

這或許跟耶穌帶著門徒上聖殿去有關。一般人去聖殿是為了禱告和奉獻,但當年去到聖殿禱告和奉獻的千萬人中,有幾個人的禱告真能蒙神悅納呢?或是徒有禱告的形式,卻沒有禱告的內涵(沒有真實悔改的生命),也不乏沒有信心的禱告,因為人們根本對神不抱著任何期待、不相信神能做些什麼,所以當年的聖殿才會充斥著許多不法、不義和貪婪的現象,那些宗教領袖也任憑聖殿成為賊窩。因此,耶穌透過無花果樹枯乾的結果,除了告訴門徒生命不要虛有其表,只看重外貌卻沒有內涵的果子,也同時提醒門徒:對神的信心也不能只是虛有其表的禱告,卻沒有真實的信心;而真實的信心,必然是從真實的悔改與相信而來。

我個人並不喜歡用「咒詛無花果樹」這個說法,雖然馬可福音中彼得說:「夫子,祢所咒詛的無花果樹……」,但我相信耶穌並非是出於情緒而咒詛,乃是為了教導和提醒,甚至是警戒當年的門徒和猶太眾人。所以,雖然彼得帶著疑惑提出了咒詛的問號,但耶穌的回答卻根本不談論咒詛,而是說:「我實在告訴你們,你們若有信心,不疑惑,不但能行無花果樹上所行的事,就是對這座山說:『你挪開此地,投在海裡!』也必成就。你們禱告,無論求什麼,只要信,就必得著。」(馬太福音21:21-22)耶穌的行徑和說話,雖從表面上看起來很奇怪,但若是從耶穌後面所要教導和提醒門徒的內涵,就可理解:耶穌希望藉著一件神蹟,使門徒謹記禱告的功課~信心是禱告成就的關鍵。

猶太人對「禱告」有傳統的觀念和刻板印象,所以他們日復一日地上聖殿去禱告,依循著同樣的儀式、聲音、動作……,甚至連禱告的文詞都千篇一律。這也是為何門徒從一開始跟隨耶穌就學禱告並過著禱告的生活,卻還要耶穌教導他們禱告的原因,因發現耶穌的禱告和他們傳統的認知與形式,有著本質上的不同。這一天,耶穌藉著無花果樹教導門徒,禱告成就的關鍵在於二方面:「生命~蒙神悅納的生命」和「信心~對神真實的信任」。耶穌強調,沒有信心的禱告,不過是虛有其表的禱告;若非明白耶穌的心意,就會覺得耶穌的回答根本牛頭不對馬嘴,甚至答非所問;門徒明明在問無花果樹枯乾的原因,耶穌卻回答信心對基督徒禱告的重要性,因為耶穌要清楚地告訴門徒重要的觀念,切莫淪為虛有其表的教徒,日復一日重複著沒有信心的禱告。

耶穌藉著在無花果樹上所行的事蹟,希望門徒思考自己的生命:是否結出果子來?而不是虛有其表地只有葉子,也要檢視自己:是否對神有真實的信心?還是只是虛有其表的禱告儀式?這些也是今天每個基督徒應該面對並需要反思的問題。我們不要淪為一個虛有其表~有葉子(外貌)、卻沒有果子(生命)的基督徒,也不要淪為只有禱告活動(形式),卻沒有禱告信心(內涵)的基督徒。關於如何增長我們的信心,使我們對神的信心更加真實、堅固,整本聖經中存在許多不同面向的教導,需要我們慢慢去認識和學習。而在無花果樹枯乾的事件中,耶穌要強調的是:基督徒要如何誠實地面對自己在禱告中的信心。

多少時候,我們的禱告淪為例行公事,我們並不在乎用什麼樣的心態禱告,只在乎完成禱告這件事。然後,我們認為,我已經告訴上帝了,剩下是祂的事情,祂成就與否在於祂的主權,我們只不過是把需要告訴祂,僅此而已,並不認為祂會為我們做些什麼。雖然「成就與否的主權在於神」這個觀念沒有錯,但神並不希望我們只是抱著一種莫可奈何的心態禱告,而是希望我們對祂充滿了信心和信任,因為祂不要我們只是虛有其表地禱告,但心靈裡卻對祂毫無信心和信任可言。就像有些戲劇所演的:一個富有的人穿得很平凡去商店裡,想找人詢問商品,但大多數的銷售員都因著那人的外貌平凡,並不想去接待他,因為他們不認為他真的會購買,甚至不相信他有能力購買。這時,可能有一個銷售人員,帶著一點信心和期待,主動去接待了這位不起眼、衣衫襤褸,顯得很平凡的客人(或者是出於銷售人員的好個性去接待),最後沒想到竟然成就了一樁大買賣。我們的耶穌並不想跟我們演戲,祂也不希望我們只是戲劇裡的配角或小丑,祂希望我們真實地相信祂,並在我們每次的禱告中,認真地思考我們對祂的信任,以至於我們知道該如何禱告,而不是淪為虛有其表的儀式。

耶穌並沒有真的要我們去操練移山倒海的禱告,但祂要我們操練禱告中的信心,神所要的是禱告的內涵~信心;否則,我們就淪於虛有其表的禱告了。許多基督徒都會經歷過不同階段的禱告歷程,我以前的禱告,也曾經是運用理性的禱告,雖然都禱告了,但頭腦告訴我:等看看吧!並不抱太大希望!甚至會告訴自己:可能嗎?就看看神怎麼做了!但現在的禱告,我學會更多地用信心禱告~是超越理性的,我心裡相信主一定能,只在乎祂要不要成就,我的責任不再只是告訴祂,我抱持的心態是拜託祂、向祂撒嬌、呼求祂和抓住祂不放!因我深知祂一定能成就!我會禱告神,求祂成就那可以榮耀祂、合乎祂心意、使人經歷祂的事情。我相信!祂能,祂一定能,祂凡事都能!你相信嗎?

結語

千萬不要淪為虛有其表的基督徒!記得耶穌提醒和教導我們的二件事:「果子vs.葉子」,神所要的是生命的內涵~果子;「信心vs.禱告」,神所要的是禱告的內涵~信心,讓我們都能成為有實質內涵並滿有信心的真門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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